范清遥看着直勾勾冲着自己而来的范雪凝,眼底寒光乍现。
不怕她来。
就怕她不来!
“我娘说了,当年就算不是你那个贱人娘主动带着你离开范府,有我和我娘在,你和你那个贱人娘早晚也得混蛋,你和你那个贱人娘就是丧门的东西,现在凭什么又在我的面前这般显摆!”范雪凝抓着范清遥的衣襟骂的正欢,一双微凉的小手便是攥紧了她的手。
范雪凝一愣,正与她四目相对的范清遥忽地就笑了。
“你尝过被人陷害的滋味么?”极致压低的声音,如同一股冷风似的钻进了范雪凝的耳朵里。
范清遥明明是在笑的,可幽深的黑眸却是冷如冰霜,直侵骨髓,像是无尽黑谷里般的阴风,冻得人遍体生寒。
范雪凝只是一瞥,便是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松了手。
范清遥余光快速朝着殿门口的方向扫去,那唇角的笑容便是更深了些,随后趁机后退了数步。
紧接着,便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腰间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骤然响起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那地上好像是真的碎了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碎的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一些,不但是分成了几块,有的地方更
是碎出了白色的粉末。
倒是大儿媳凌娓看着那地上的东西偷偷地笑了,心里只道两个字,活该!
“清瑶……”陶玉贤赶忙走过去扶助范清遥,低头朝着那地上碎了的东西看去时,目光不由得一紧。
那是……
“范侍郎便是这般教育女儿的?”花耀庭周身煞气冲天,似是要将坐在远处那个见色忘义的男人活活剐了才肯罢休一般。
范俞嵘被吓的头都是不敢抬的,更不要说回答了,只是缩着肩膀坐在远处装死。
范雪凝更是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范清遥,双眼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根本就没有推她……
她没有!
“呜嗷——!”一声啼哭乍起,反倒是范雪凝张着嘴大哭嚎了起来。
大殿的官员们就奇了怪了,人家被推得还没哭,怎么反倒是推人的先就哭了?
“我没有推那个狗东西!我没有!是她自己摔的,是她的错!”范雪凝哭得鼻涕都是一并流了下来。
如此的哭嚎,让大殿之上的众人目露出了一丝厌恶。
“明明就是推了,怎能如此睁着眼睛扯谎?”
“就是现在还一口一个狗东西的骂着,却是如此的敢做不敢当。”
“说到底,还是生母没教育好,毕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还指望她能教出名门闺秀是怎么?”
大殿内的窃窃私语声,像是针扎一般,扎得范雪凝浑身都疼。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那个狗东西自己将玉佩摔了的,跟我没有关系……”
范雪凝哭嚎地解释着,就连嗓子都是哑了,可她哭得越大声,解释的越急切,越是没有人相信她。
有口难辩的范雪凝,只得怒看向范清遥,而范清遥的眼底流动着冷笑,却是再一次在范雪凝火烧的心脏上泼了一桶油。
这个狗东西果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为什么……
范清遥看着几尽抓狂的范雪凝,眼底的笑意更冷了。
上一世,范雪凝便是如此一次次栽赃陷害她的,百口莫辩的滋味,她又如何不知?
而这一世,她要将这一切文不落地全都还给她,还给范家!
“不过就是摔碎了一个小玩意儿罢了,花将军又何必如此的大惊小怪?”范自修上前几步,将范雪凝挡在了身后,他倒是觉得他家的孙女儿推得好,刚好给那个没有规矩的东西一些教训。
花耀庭冷着脸,“范丞相可知那玉佩是……”
“不过就是一块玉佩罢了,也值得花将军如此大题小做。”瑞王爷跟在一旁疾风地附和着。
殿内的众人虽然觉得瑞王爷和范自修欺人太甚,可是他们却是知道花家大部分的开销都是砸在了军营里的,平时日子过得就紧凑,如今又能在一个孩子身上放什么宝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的时候,大殿外忽响起了太监的高呼声,“太子殿下到——!”
顷刻之间,大殿的众人无不是纷纷跪在了地上。
“恭迎太子殿下——!”
门外,有脚步声缓缓响起。
如玉少年在廉喜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墨黑如缎的长发以白玉冠束着,白色的长袍修身而穿低调内敛,清雅高贵之气由内而发,似遥遥一望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连父皇都说今日与家宴无异,众位大臣又何必如此拘谨,都起吧。”百里凤鸣脸上挂着神清骨秀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与人一般的美好。
跪在人群中的大儿媳凌娓,怎是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竟是生得如此俊美,就是她瞧了都是止不住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而跪在她身边的芯滢,则更是痴痴地望着那谪仙少年出着神。
“呦,范丞相怎么迟迟不肯起身?”廉喜的声音,忽然响
了起来。
只见所有人起身之际,唯独那范自修仍旧在原地跪着。
“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刚刚我范家的小女儿不小心碰坏了那花家人身上的东西,本是孩子家的事情,谁知那花将军竟是得理不饶人,大殿之上痛骂老臣犬子,吓哭老臣的小孙,老臣实在是有口难言,恳请太子殿下评评理。”范自修说的恳恳切切,更是拉着还在抽泣的范雪凝一同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当真有此事?”百里凤鸣似是蹙了蹙长眉。
“太子殿下明鉴,确实是如此的,本王瞧着那玉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儿罢了,可花将军偏偏小题大做不肯罢休。”瑞王爷满脸笑意地偏劝着。
“如此这般,确实是该罚的。”百里凤鸣轻轻地点了点头。
范自修和瑞王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