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瑜莫名其妙的警告,花颜月更加肯定庙里碰到的确实是秦雪瑶,看苏瑜的表现怕是来试探的,并不十分确定。
只是后面要再出去,怕是会更难了。
小团子见苏瑜怒气冲冲的走了,转身钻进花颜月的房间。
“娘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团子一脸坏笑,神秘兮兮地。
还没等花颜月问怎么了,只听外面“嘭”伴随着“哎哟”声响彻院外,随即是拍打及哒哒离去声。
花颜月瞪着小团子,小团子委屈道:“不怪棠棠。”
他只是把防滑的垫子拿开玩了一下而已,谁让他自己不小心。
岑允茹刚到镇国公府门口,就听到一阵训斥声。
“既然看不住,养他干嘛,现在倒好,你就是个败家子。”
中气十足的男声气势十足,振聋发聩。
做了错事的花颜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镇国公花承泽面前听他训斥,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岑允茹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娘,你回来了。”
见岑允如回来,花颜琛开心地跟上前打招呼,将花承泽晾在了一边。
“大嫂你回来得正好,
你好好管管你这个儿子,好好的一个千年陶瓷古董被他那个疯了一样的狗给碰坏了,这个家迟早让他糟蹋完。”
岑允茹没有像往日般替儿子道歉,而是淡淡地看着花承泽,眼神里透着无奈、绝望,甚至凄凉,像是在无声的控诉。
花承泽内心“咯噔”一下,似乎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
“二弟,进屋吧,我找你有事商量,颜琛你也来。”
岑允茹轻声说着,却不容置疑。
往屋内走的这一小段路,花承泽做了好几次的心理建设,望着岑允茹的背影,他眼神逐渐转冷如刀般凌厉,在进屋后迅速隐入深潭。
岑允茹一进屋,开门见山,无任铺垫。
“有人诬谄我们花家是敌军奸细,说我们联合大将军叛国谋反。你可曾听说?”
她静静地看着花承泽,让人猜不透心思。
“胡说,我镇国公府战功赫赫,保东离百年太平。”
花承泽义愤填膺,言辞灼灼,却眼神闪躲。
花颜琛额头微蹙,不经意“咳”了好几声,手关节攥得有些发白,定定地看着母亲。
“二弟,我们花家和你大哥的荣辱就指着你了。”
说完,岑允茹竟给花承泽双膝跪下
,她如今唯一能为死去丈夫做的就是这些了。
花承泽上前扶起岑允茹,“大嫂放心,我去打听一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花颜琛轻哼一声,唇畔漾起一抹嘲讽,希望他说得都是真的。
安慰了岑允茹几句,花承泽便背手踱步走了,他的步子很慢很慢,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娘,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花颜琛一脸焦急,完全没了刚才淡定的神色。
岑允茹将这几天发生的说与花颜琛听,花颜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姐姐被禁足几年,终于有机会与母亲见上一面,他明白这几年母亲对姐姐的思念,只是与母亲第一次见面便因着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又不觉令人唏嘘。
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母亲,花承泽的话您信吗?我一句也不信。父亲离家这几年,他是怎么待我们的,要说他为了父亲真心帮我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岑允茹又怎会不知,不然她刚刚也不会跪下去了,她只希望花承泽能看在他大哥的份上多少尽一份力,最起码不要落井下石吧。
花颜琛与母亲一番商量,决定还是不要将希望都寄
托在花承泽身上。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岑允茹将花颜琛带到屋里,掀开房间的书柜的一个角落,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盒子。
“琛儿,这是你父亲出征前为你和你姐姐留下的,你父亲其实早早就为你们姐俩留了后路,若花家遭难,你就带着这些东西和你大姐一起逃难吧。”
花颜琛被她说得眼框一红,“母亲,您放心,父亲他忠心为民,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些银子,眼下正是用得着的时候,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您也不要太担心,儿子虽没用,但也一定会跟国公府共存亡。”
花颜琛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慎重思考了一番,又说“母亲,这样,明日我去一趟父亲之前旧部那里打听一下,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岑允茹长舒一口气,点头应允,除此之外,她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而花承泽,此时也正心事重重。
“老爷,你怎么了,自从回来就这么一直呆坐着,是出了什么事吗?”花承泽的夫人陆伶问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花承泽本憋在心里谁也不说,但现在终究纸包不住火,但现在他还是打定主意不说。
“没事。”陆
伶见问不出,便也不出声了。
花承泽思考再三,决定再去跟齐清扬见一面。
通过都督府的门房,二人约在了京城最繁华一条街上的酒肆里。
“国公考虑得如何了?”
齐清扬是带着军令的,花承泽助功是这件事成功的关键所在。
“都督,我大哥真的有谋反之嫌吗?”花承泽希望这不是真的,这样他就不用阳奉阴违。
“国公,这件事刑部查已属实,再无翻案的可能。”齐清扬暗戳戳的睨了他一眼,“你只要证明镇国公曾与一个北蒙人有来往即可,无须你做其他任何事。”
花承泽感觉此事似乎再无希望,他决定自救。
“既如此,一切都听都督吩咐。”
他按齐清扬的指点,在一份证辞上署名画押,齐清扬捋着胡须微笑点头,而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两人在酒肆直喝到二更天,才散去。
花承泽告别齐清扬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