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被封了,花颜月花颜琛小团子无处可去,只得寻了个一处安静的客店先安顿下来。
安顿好小团子,花颜月打开一封信,这是她被宣旨释放时一个小公公给她的。
“养精蓄锐,为父雪耻。”落款写着“师傅”二字,再无过多信息。
花颜月对这个师傅全无印象,一时有些愣怔。
“阿姐,是师父救了我吗?”
“也许是吧。”花颜月若有所思,终是问出了那句话:“颜琛,你跟我说说师傅吧?”
花颜琛眉心微蹙,阿姐真是把什么都忘了,不觉有些伤感。
“师父是世外高人,医术、武功、奇八八卦无所不通,在阿姐十二岁时父亲曾请他做你的师傅,教授一些医术,以及武术,只是阿姐你贪玩,学得都不精。教了你两年后,师傅有事便走了,从此再没有见过面。”
花颜琛讲完不觉狠狠咳了好几声,病弱的身体,加上一整天心神俱疲,花颜月不觉有些心疼,暗想晚点儿一定帮他调理下身体。
“原来是这样。这次多亏了师傅。”花颜月眼眸深深,看不到底,若不是师傅只怕整个镇国公府只剩她和小团子了。
“阿姐,父亲一定不会
叛国谋反,我们一定要为他洗脱冤屈。”
花颜琛直直地立在那里,如一棵青松,周身森冷,眼底盛满浓浓的恨意。
更深露重,夜寒如水。
花颜月因为太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花颜琛已经早早起来,为花颜月母子打好了早饭。
“阿姐,爹娘生前给我们留了一些东西,我想去取一下。”花颜琛边摆饭边说。
“不行,现在风声还太紧,先缓缓吧。”
花颜琛停下手,不无担忧地说:“我们现在身上没多少钱,到时候花完了就要被赶出去睡大街了,大人还好,还有棠棠。”
花颜琛虽然跟小团子相处不久,但二人一动一静,一大一小,很聊得来,他生怕小团子受委屈了。
“你别担心,阿姐来想办法。你说得对,早早去拿回来也好,以免夜长梦多。”
花颜月匆匆吃点东西,换上花颜琛的男装,又戴上人皮面具,这才出门。
“你们没事就在店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我办完事情就回来。”
花颜月像嘱咐小孩子一般嘱咐花颜琛,姐姐的角色代入的很成功。
镇国公府刚遭难,一
些不怀好意的人,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回府拿回那些银两和地契不得不加倍小心。一不小心被人抓了小辫子,真的在劫难逃了。”
花颜月刚走出房间门,就听到楼下有人在讨论镇国公府,她赶紧用斗笠遮住了脸,她不想被一些人看见。
“镇国公府一个个人头落地,再无翻身的可能。真是大快人心啊!”齐清扬仰头灌了一大碗酒,喝完又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
花颜月觉得人都是无利不起早,镇国公府遭难,就有人受益,这个齐清扬实在值得怀疑,花颜颜在心里暗暗记下他的样子。
“是啊,出了我多年的恶气。痛快!干!”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颜月一顿,果真是这个狗男人。
旁边吃饭的客人,有的默默撇嘴,敢怒却不敢言。
只听“啪”一声,有人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盘子都震碎了两块儿。
“死者为大,镇国公府的人都死了,还不能还人家安生吗?”
说话的人声音很好听,低沉面富有磁性,威严而不冒犯,一切恰到好处。
花颜月这会儿不着急走了,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背对着齐清扬
两人,但奇怪的人是二人似乎都愣了一下,齐齐站起身。
“真巧,三弟也在此饮酒,不如一起喝一杯。”
又是苏瑜这个狗男人说话。
“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哥还是自行喝吧,只是喝归喝,不要说得有些的没的,让了听去有损大哥你的颜面。”
男人不客气的话语,让花颜月心里倍感痛快,不觉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好奇。
“三弟既是想为镇国公府鸣不平,早干嘛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猫哭耗子假慈悲。”苏瑜不客气地怼回去。
男人似是不想理人,拿起桌上的东西就要走,没走几步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
“龌龊,大哥你要动手本王奉陪。”
男人自称本王,苏瑜又叫男人三弟,花颜月猜测难道这人也是皇室中人?
说着,两人动手拳脚,花颜月以为两人怎么都要大战三百个回合,没想到那个男人没几拳下来便体力不支,喘气急促。
“三弟,你这不争气的身体,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把你打坏了父王可是要责罚我的。哼。”
苏瑜摆明是看不起他口中的三弟,花颜月竟也有些恨不成钢的感觉,本来还想着这人把苏
瑜那个狗男人狠狠教训一顿呢,嘴那么臭,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见没好戏看,花颜月擦着墙根溜走了。
花颜月来到镇国公府外,门上贴着大。大的封字,周围十丈内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看着偌大的国公府变成一座废宅,心中无比伤感。
因着四周没人,花颜月才胆大了些,偷偷爬上墙,跳了下去。
院内的景象更让人触目惊心,虽已被粗略打扫过,但血腥味依然很重,当时凄惨混乱的场面仿佛在眼前重现,花颜月闭了闭眼让自己缓缓神。
按着花颜琛的地图,花颜月找到岑允茹原来卧室,找到了那个装着银两和地契的盒子,她轻轻打开,里面被塞得满满的,花颜月看着一阵心酸,眼泪竟不觉在眼框里打转。
这些东西,真的足够她、花颜琛,以及小团子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拿到东西后,花颜月小翼翼地爬上墙头,确定四个无人,才纵身跳下来。
只是刚跳下来,还没直起身,就发现眼前有一双脚,花颜月吓得脸色花白,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