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皇上叫你过去是什么事情?”
花颜琛的眼眸中满是凝重,话语也很低沉,眉头也难得的紧锁在一起。
“我们以后住在京城的一处院落休养生息,收拾一下,今日便过去吧。”
能给她们一个容身之处恐怕已经是这个皇帝最大的仁慈了吧,最起码她们不用担心住所问题了。
花颜琛也没有在多问什么,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便跟着青芽、云桑一起收拾着行李。
这个时候,他们不再是贵公子、幽王妃,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
来到旧宅之后花颜月才明白“旧宅”的意义,也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这般的慷慨大方,还给她们送住的地方了。
这一刻,花颜月都有一些怀疑这个地方真的是人可以住的吗?
破旧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就连屋顶的瓦片都有残缺不全的,而且偌大的宅子就像是一个鬼宅一般,荒草丛生。
“我们先简单的把要住的屋子收拾一下吧,其他的慢慢来。”
在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花颜月也不好再挑剔什么。
几个人忙碌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要住的地方收拾的还算规整,原本的黄宅也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只是几个人刚刚坐下来想要安安心心的吃一顿饭,这个时候又有人找上门来。
花颜月心中有
些疑惑,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应该都对她们镇国公府的人避而远之才对,怎么还会有人上赶着过来拜访他们呢?
怀揣着满心的疑惑,花颜月还是走到了那个匆忙收拾出来的大厅,只见面前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脸上带了几分憔悴,一旁还站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
“月儿,你你们还好吧?”
燕落寒在看到花颜月的第一眼,有些愧疚,开口说话都有些结巴。
燕落寒因为担心花颜月几人往后的生计,来看看有什么能上帮忙上,也算全了与镇国公的同僚之谊。
花颜月正疑惑眼前人是谁,花颜琛快步上前招呼:“燕伯伯好,您快坐。”
花颜月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来,当时落罪的并不只有她的父亲一人,虎啸大将军也被人指控谋反。
虽然最后查出来谋反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但他还是被皇上降职赋闲在家中。
“承蒙大将军记挂,我姐弟二人一切安好。”
花颜月尽力的在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眼神中的落寞依旧难以掩饰。
“我之前一直被关押在大牢里,现如今也是刚刚被放出来。听说了你们姐弟二人现在的处境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里。”
燕落寒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来意,又忧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不忍多了一丝凄
凉之感。
“多谢大将军抬爱,您与父亲皆受了冤屈,此刻又赶来这里,月儿感激不尽。”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们也是自身难保了,只希望能够安安心心的生活,在伺机报仇。
“娘亲,我能跟这个小哥哥一起去玩吗?”
小团子跟在花颜月的后边偷偷的溜了过来,一看到有和他同龄的男孩之后,瞬间便双眼放光。
花颜月望向了一旁的燕落寒,看到燕落寒点头之后才让小团子和另一个男孩去玩。
燕落寒看着面前的花颜月,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镇国公的原配夫人一般。
一样的的风姿绰绰,一样的镇定自若,一样的雍容华贵。
“燕伯伯,我有一事不明,那些所谓的证据到底是怎么样流传出来的呢?又怎么样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皇上下了定论。”花颜月说。
事关谋反,本就应该下令彻查,可是为什么这短短的两天便定了镇国公的罪,又将镇国公府上下几百口人全部问斩。
“所谓的证据是你父亲身边的侍卫刀子李提供的,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快便定罪,那就应该好好的问一下花承泽了。”
燕落寒的双眸一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中也带了几丝怒意,周围的空气更是都冷了几分。
谁能想到,最后将镇国公府的人推向断头台的竟然是镇国公
身边最亲近的人。
兔死狐悲之感瞬间涌上心头,燕落寒低垂着双眸,掩饰住眼底的凄凉。
“多谢大将军的挂念,这份恩情月儿将永远铭记心间。如果可以的话,可否以他人名义,为我开一家医馆?”
花颜月用指甲紧紧的扣在原本就还未结痂的掌心之中,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剧烈疼痛,才堪堪能让将要暴走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你们姐弟刚刚搬来这里有不适应的也尽可开口,我就不多叨扰了。”
燕落寒说完便叫上了院子中玩的尽兴的儿子离开,才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两个男孩已经是难舍难分。
送走燕落寒之后,花颜月的身子瞬间垮了下来,仅有的支撑便是那浓厚的恨意。
“阿姐……”
刚刚前厅的谈话有一部分还是落入了花颜琛的耳中,也只有他现在能明白花颜月所承受的悲苦。
“无事,娘亲留下来的这些银子我已经从镇国公府拿了出来。我们并用这些银子好好的经营,找机会为镇国公府报仇。”
最后的这两个字花颜月咬的格外的重,回到屋子之后,花颜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猛然间窗外传来了一阵声响,花颜月立刻起身警惕了起来。
“谁?!”
“是我。”
花颜月见是谭九,松了一口气。
谭九打探了许
久才得知花颜月的住处,为不引人关注,趁着夜色过来了。
“谭九,云桑和青芽还好吗?”
花颜月一见月谭九就紧张的询问,生怕从他口中听到不好的结果。
“小姐不用担心,云桑和青芽在他们入教坊司前我就拖人救出来了,她们都很好,既然您已经安全,明天我将他们完好无损的交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