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颜月的话,一旁跟着的人几乎都睁大了眼睛,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什……什么办法?”
县令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里大部分都是用土块堆积堤坝,但这样的话,只会让水势越来越凶猛,其他方面起不到一点作用。”
县令跟着点了点头,眼里的惊讶喷薄而出。
虽然短时间内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时间长起来又要重新加固,下一次水势会更大,这个情况和花颜月说得竟然分毫不差。
而花颜月之前甚至都不曾来过这个地方,更不要说知道这里的基本状况了。
这无形之中又让县令心中增添了一几分对花颜月的敬佩,对花颜月的话更加重视了起来。
花颜月勾勾唇角,继续说道。
“那倒不如我们干脆放弃继续加固堤坝的做法,而是整理出来一条不怎么常用的小路,彻底凿开将水引过去呢?”
就像当初大禹治水一样,新开出来一条江分担水流总比一味地加固堤坝要好得多吧。
此话一出,原本跟在县令后面的小吏从来不曾想过竟然可以有这样一种方法,心中更是惊叹。
“但是这种方法行得通吗?”
县令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这方法听起来确实可行,但并没有人实验过,最后会有个什么效果也并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试试就是了。”
花颜月声音很是淡然,如寒冬绽放出的梅花一样,给人带来勃勃的生机。
“大人,不如我们就按这位姑娘所说的实行一下,万一真的可以呢?”
一旁的小吏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在一旁提议,先实行一段时间再说。
毕竟并不是一直有这样好的机会的,这个姑娘果真是秀外慧中,让人敬佩。
“不知姑娘觉得这怎么实行比较好?”
县令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还是将目光稳稳落在花颜月身上。
“如果县令放心的下的话,不如将手下的人交由我来掌管。”
人手都给她的话,她可以有一个合理的分配,而且这里面有什么状况也能及时知晓。
苏玹一直在一旁站着一句话也没说,神色中透露出来的如蓦然间看到昙花一般的惊喜便已经可以完全说明苏玹的心情。
“微臣的部下皆听皇后娘娘调遣。”
县令扳直了身子作揖,话语中的恭敬
更甚于对苏玹说话之时。
到现在小吏才知道,他们面前站着的姑娘竟然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至于拨下来的赈灾银,就麻烦皇上与县令商谈了。”
花颜月走到县令身边,用很细微的声音说着,紧紧只够县令与苏玹听到。
随后花颜月便又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妥当安排了一遍,随后又带着那堆人去勘察。
毕竟这个地方还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更熟悉一些,让他们直接在这里办事也放心得多。
苏玹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只知道再次见到花颜月的时候,花颜月几乎是除了脸上还能看出来一些白肌肤,剩下的哪里都是灰尘。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像是个泥娃娃一样。”
苏玹心中蓦然升腾起些许心疼来,走到花颜月身边,胡乱地用自己的衣袖给花颜月擦拭着仍然攀附在额头上的汗珠。
“这不是下午跟他们一起在堤坝那里,肯定会有些灰尘扬起来的。”
花颜月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食,整个人如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慢点吃,这些都是给你的,你放心,没有人跟你抢。”
苏玹在一旁悄然露出
一抹笑容,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花颜月看,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会让我感觉你不怀好意的。”
花颜月猛地将头抬了起来,正对上苏玹径直射过来的目光,瞬间愣在了原地。
“没…谁看你了,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
苏玹气呼呼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去看花颜月。
只不过那抹慢慢爬上苏玹耳骨的红绸已经彻底出卖了苏玹的内心。
滢雪和县令两个人在一旁看着皇上和皇后的“亲情互动”,不约而同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滢雪早就已经看透了皇上对皇后的情意,突然也能够明白坊间的那些流传了。
都说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伉俪情深,原本还以为只是流传,现在看来倒真的是一段佳话。
“我们两个人先走吧,把这里留给皇上和皇后两个人。”
滢雪轻轻地扯了一下县令的衣服,用仅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随后又不由分说,直接将县令拉离了这里。
毕竟这地方现在并不适合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待着,而且看到皇上这个样子,换作是一个残暴一点的早就没命了。
不对,残暴一点的皇上是根本就不
会出现这副模样的。
“滢雪,看着皇上和皇后两个人,我总会想起来咱们两个人。”
说到这里,县令声音变弱了一些,随后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了一般,再次开口。
声音很坚定,像是穿破了层层寒冰一般,洒落下一地晶莹。
“我们两个人早日成婚好不好?我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这句话已经在心里面堵了很长的时间,到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县令低着头,心中多了几分忐忑,甚至根本不敢去看滢雪的表情。
他承认,这一刻他心中是真的有些害怕。
害怕会被滢雪拒绝,害怕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
“好”
过了许久,滢雪理了理被微风轻轻吹拂着的发丝,脸上露出了这几日以来最灿烂的笑容。
县令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所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是滢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