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第一声,上官宏业愤怒阴沉的面孔出现在她们的茶座外。
徐秀逸、莫飞燕还有边上伺候的几个丫头都吓了一跳。
明兰若淡淡地看向上官宏业:“王爷,这里还有几位云英未嫁的妹妹,你这样会吓到她们的。”
上官宏业自然是认得徐秀逸、莫飞燕这两位清贵高门嫡女的,他勉强压住火气,盯着明兰若:“本王有事要跟你说!”
徐秀逸、莫飞燕担忧地看向明兰若,秦王明显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明兰若却淡定地拍拍她们:“二位妹妹先下去看看今年的新花茶,晚点咱们再一起喝茶。”
徐秀逸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并不怕秦王的怒火,便拽着一脸担忧还想说什么的莫飞燕和丫头们离开。
上官宏业眼底冒着火焰,盯着明兰若:“长乐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早就知道她在哪里,却故意好几天才让人把消息透出来。”
“是。”明兰若毫不避讳地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你是来为你的秦王妃讨一个公道的?”
“长乐是本王的表妹,更是周家唯一的嫡女,我知道她动了你儿子,你生气,但你也是女子,用这种下作的报复手段不觉得太狠毒了?”
上官宏业深吸一口气,捏
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
“你的王妃想把我的小希折磨致死的时候,有想过他只是个孩子吗?她作案未遂,只是因为小希聪明,不代表她不狠毒!”
如果小希没有那么聪明,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不会自救,出事了呢?
明兰若眯起星眸,眼珠子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小希儿是我的逆鳞,动我逆鳞者,只有死或者生不如死,没有第三种下场!”
明兰若眼珠在一瞬间泛出狠戾而充满恨意的光,如刀光森冷,空气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一点。
上官宏业都震住了一瞬间。
“现在,你是打算主动放开我,还是我帮你?”明兰若冷漠地道,一点不吝啬让他看见自己手里的银针。
他似乎在她眼里看见了无边的憎恶,可那种憎恶竟让他心头一凉,仿佛曾经属于他的什么东西没有了。
他僵了僵,最终还是咬牙松开了禁锢她肩膀的手指。
“好,就算长乐自作自受,可你故意放出她沦落暗娼馆的消息,又是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会影响秦王府和周家的名誉!”
他深吸一口气,俊酷的面孔上一片冰冷复杂。
明兰若轻蔑地掸了掸自己肩膀上的灰尘,嗤笑一声——
“这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
会让周长乐还有翻身的机会?我没有再对现在的周家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如果不是还需要上官宏业制衡太子,她一定全力对付周家!
说完,她雪白清艳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冷道——
“秦王殿下有时间再这里兴师问罪,不如回你的王府,早点把周家和你那些破事处理完,没几天了,我们就要去东北疆了,我不希望拖延出发时间!”
说罢,她转身就走,免得自己看见上官宏业那张脸,就想起——
周长乐会动小希,起码有一半原因是秦王这个罪魁祸首!
晦气!
如果不是因为要逼他早点把周长乐处理掉,好出发去东北疆救父亲,她才懒得见他!
上官宏业这次没有拦住明兰若,俊朗深邃的面孔上闪过烦躁和复杂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她疏远厌恶的表情,心底竟比知道周长乐失踪还难受。
但周长乐这次干出来的蠢事,让他失望透顶,此前只觉得这个表妹骄纵了点,却不想一点脑子都没有,比明兰若差远了。
当初,他到底为什么会放弃明兰若,选她!十个周家都比不过如今的一个明兰若!
他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希望
新册立的周湘云不至于像她姐姐这样愚蠢!否则他离开王府,后院就会起火!
……
这头明兰若下了楼,和徐秀逸、莫飞燕别过,径自回了府。
明兰若靠在马车的窗边,静静地摩挲着手里的翡翠手串。
她自己手里安插这些的眼线是任何机构的探子比不了的,她相信以后都会派上大用场,但这些眼线轻易不能动用。
皇帝身边的春昭仪、秦王身边的周湘云、太子身边的……
“噗嗤。”忽然间春和低笑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小姐越来越像千岁爷了,想事儿,手里都要拨弄个东西。”
千岁爷就是喜欢戴扳指和手串。
明兰若低头看着手里剔透昂贵、水头极好的十八子翡翠手串,这一串和苍乔手腕上那一串十八子手串是一对儿。
同一块料子,同一个师傅细细打磨又串了红宝石,很是漂亮。
前日,她去东厂给他用针治病后,他给她硬套手腕上,没什么表情地说——
这是情人串儿,必须戴成对才吉利,谁不戴就是不想跟对方好了!
一想起他那样子,明兰若就忍不住失笑,那人有时候当真是少年心性得很,一本正经地说那种过家家的话。
实在好笑,陷入初恋的男人有时候跟个少年
差不多,颇有点可爱的时候。
春和瞧着自家小姐垂着小脸,笑容不自觉温柔灵动的模样,与方才周身高冷杀气的模样。
她也忍不住轻笑,自家的小姐啊,比起千岁爷,其实也不遑多让。
……
东厂
宽敞的白玉池里,一道赤着身体的修长性感人影正在水中打坐练功。
他闭着眼睛,手捏莲花诀,额顶、耳朵边缓缓飘出白烟儿渐渐在头顶汇聚成一团,竟似一小片云雾般。
此称三花聚顶——乃是全身真气游走三十六周天,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才有的本事。
和公公在一边安静地伺候着。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