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怪凌波,我是小娘娘的贴身护卫,总要看顾着小娘娘的,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被不长眼的野兽叼走。”
乔炎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刺还一刀。
上官宏业冷笑一声:“还不知道谁是不长眼的东西……”
“两位,咱们讨论正事吧,乔炎刚才说了他有能让陛下——不能拒绝的发兵剿匪理由!”
明兰若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抬手打断两个人。
这两人永远一见面,不管苍乔怎么伪装,都会跟上官宏业一起,像两个妇人扯头花一样进行毫无意义的撕扯。
当然,如果苍乔恢复原本的九千岁、东厂督主的身份,那就会变成他一面倒的碾压!
上官宏业这才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本王这个儿子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让父皇必须出兵?”
乔炎端起茶杯,
品了一口,淡淡道:“很简单,告诉陛下,那些长白山里的数万悍匪就是当年的赤血军团余孽,相信陛下一定会倾尽朝野之力‘剿匪’。”
此言一出,明兰若瞳孔一缩,脸上一僵。
他是知道了?!
那一瞬间,她本能地想要去看他的脸,却又明白,自己必须控制好表情。
可她还是不自觉地瞧了他一眼,却正正撞进他乌沉幽深的眸子里。
上官宏业则是怔然之后,阴沉了整张脸:“你想利用父皇对萧帅和萧家的忌惮,对付那些长白山悍匪?!不行,我不同意!”
乔炎的目光从明兰若身上移动到上官宏业:“为什么?”
上官宏业冷硬地道:“萧帅满门皆英豪,他们既已身死殒命,为何还要借他们的名义,挑起纷争?!”
父皇对萧家有多忌惮,别人
不知道,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会不知道?!
牵扯上萧家的事情,父皇出手必定狠辣非常,他怕会牵连无数无辜东北疆的百姓。
当年父皇跟北蒙人、后金人勾结已经灭了萧帅满门,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
如今,他怎么能为一己私利再掀起无谓的腥风血雨!
乔炎眯起眸子,哂笑:“殿下既如此仁义,又何必与太子殿下一争高下,只要牵扯帝位,必少不得血流成河,好好做你的秦王,不好么?”
上官宏业知道乔炎在讽刺自己虚伪。
他冷哼一声:“放肆!你这些东厂蕃子,用不着阴阳怪气,本王只是不喜欢无谓的流血!”
“咱们那位太子殿下虽有心计,却是实打实的卑鄙又狭隘之徒,他登上帝位,绝非社稷之福!”
“帝位能者居之!”
上官宏
业俊酷的面容上,毫不掩饰他舍我其谁的野心:“但为君者,当分得清楚什么流血牺牲是必要的,什么是不必要的!”
明兰若清艳的眸子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和深沉。
她上辈子就认识他了,可她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
纵然,她早已对这个男人毫无感觉,却也不得不承认上官宏业有帝王之相。
可她前生付出了那么多,却一开始被他定义成了舍弃、利用和最终要牺牲掉的那些“必要”,终究是意难平。
她自嘲地一笑,转开了眼,瞧着自己细白的指尖——
所幸,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成为任何人随意可以舍弃和牺牲的"东西"!
乔炎注意到明兰若看上官宏业的眼神里除了讥诮,亦有黯然。
他眼神阴郁了一瞬,小娘娘,你在难过什么呢?竟对
上官宏业,露出那种眼神……
真是让人不放心的姑娘啊。
但很快,乔炎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他淡淡一笑:“殿下去用剿灭赤血余孽的理由说服陛下,以您的能力自然没法控制事态发展,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控制事态的发展和陛下的怒火。”
上官宏业冷道:“谁能?你能?”
乔炎淡淡地道:“九千岁。”
上官宏业僵住了,他再不甘愿也得承认——没错,有谁比九千岁更能让自己父皇言听计从?
明兰若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乔炎,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谁知道才抬起睫毛,就看见他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明兰若一瞬间,轻颤了下,他那眼神……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玩味地冲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小娘娘,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