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瞧着他,忽然倾身过去,抬起脸,吐气如兰:“乔炎哪……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小秘密?”
她小巧鼻尖、软唇几乎碰到他的唇,却隔了几乎可以忽略的距离,潮湿馥郁的女子香气侵入他唇间。
却又没有真的吻上他,偏最是撩拨人……
乔炎眼神深了深,她这是拿他对她的那套来引诱他么?
偏他确实抗拒不了。
他正打算低头按住她的细腰,顺从自己被撩拨起来的欲念亲吻她柔软的唇。
可手臂却被明兰若按住了,她在他唇边轻笑:“怎么,瞧着你这样子,是想未经允许,就亲你的主子?”
这可不符合“乔炎”的人设。
果然,乔炎的手放了下去,站直了身体,表情淡淡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兰若笑了,她分析对了——
苍乔这人当了十多年东厂头子,有了强迫性的职业习惯——他会精心维护好自己的扮演的人物。
这其实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他早就在以前的任务里死了不知多少次。
唔……小焰子那次不算,那时候她嫁给了上官宏业,他都没有想好人设,随便套个身份冲过来监视,生怕她给他戴绿帽子。
纯属他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仓促衍生出来的失败“角色”。
可“乔炎”不同,他分明是为这个角色而做了筹谋准备的。
所以,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都会让他遵循多年的生存本能,强迫性地去按照这个角色该有
的行为去行事。
明兰若绕着他转了半圈,到了他身后,瞧着他修挺的背影和窄腰、长腿。
她伸出指尖描摹他修挺的背脊,干脆地下令:“乔卫长,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触碰我,只有我可以碰你,懂?”
她和他相处总是落下风,所以,她把这人对她做那些事儿,细细想过了——
他要么打着伺候她的名号,要么是她主动“哄”他,给他发挥的空间。
这人操控和暗示人心的本事厉害得很,竟一直叫她没有机会说出“不许他碰”之类的字眼,全方位地压制和引诱她——允许他对她为所欲为。
可现在想想,凭什么呐?
他现在又不是九千岁、东厂督主,更不是她的长辈了。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乔炎卫长”,一个卫长,怎么能屡屡“以下犯上”,将她这个“主子”压在身下把玩?
明兰若明显感觉他脊背的肌肉随着她指尖的滑动而变得僵硬,她弯起眸子,狡黠地笑了。
叫你欺负我!
“怎么,乔卫长不回答,是想违抗我么,一口一个属下,这是假的吧?”她拉着他的腰带,垫脚尖,故意在他耳后轻声吹气。
她如愿以偿地见他皙白的耳垂开始泛红,然后是他隐忍喑哑的声音:“是,属下遵小娘娘的吩咐。”
明兰若这下爽了,她转回他面前,还是站得极近,只差半寸,整个人都要依偎进他怀里。
可她却依然只抬起眸子看着他,潮润的呼吸扫过他唇
间:“还有,撒谎的话,会受罚呢,乔卫长不会喜欢我惩罚你的手段的。”
乔炎看着她狡黠又清冷的目光,慢慢地笑了笑:“是。”
嗯,看出来了,他大概率不会喜欢她惩罚他的方式,小娘娘也是一肚子坏水。
乔炎眸色幽沉。
说来也是有趣,最后那半句话,今日下午,他才对唐知府说过,现在就轮到他了。
他心中轻嘲,他的小姑娘成长得真快。
都会用他对付她的手段对付他了。
“所以,乔卫长,今日到底见了谁呢?”明兰若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看他。
也许是直觉,乔炎今天应该干了些叫她以后可能会呕血的事儿。
乔炎瞧着她,淡淡地道:“唐知府,警告他不要试图在我们潜伏进长白山之后,做手脚。”
什么样的假话最能骗人?
九分真一分假,而那一分假最好只是没说完的真相。
那甚至算不得骗人,只是话没说完罢了。
明兰若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你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劲了?”
乔炎:“防患于未然。”
明兰若纳闷:“那你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
乔炎:“还谈了一些和东厂有关的交易,要用他,必须以利益诱惑他。”
明兰若眉心一拧:“你真打算让他活着继续当黑辽城知府?”
她知道乔炎之前能逼唐知府合作,不光是用他的家人逼迫他。
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良心已死,家人算什么东西,他最爱的女儿唐丽兰现在都还被他
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
乔炎洞悉了唐知府和顾大当家之前的矛盾。
用了东厂代表的身份,引诱唐知府合作,答应铲除了长白山顾家寨之后,还会继续让他好好当这个黑辽城知府。
明兰若蹙眉:“除恶务尽,留下唐知府整个祸患,日后定成大祸!”
她可不打算让赤血叛军的高层活着,一来那些人作恶多端不配活着,她要清理门户。
二来,那些人对赤血太过了解,万一彻底投降朝廷,一定会对真正的赤血遗孤们造成巨大的危害!
这个姓唐的叛徒,毫无底线,背叛任何人都很随意,绝对不能留!
万一那些叛军高层知道她是赤血的新主人,几乎等于太子知道了一切,太子知道了,明帝也就知道了。
她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
“他现在还有用,至于以后,小娘娘不必担心,属下不会让他有机会再作恶。”乔炎淡淡地道。
明兰若知道他从来是一言九鼎的人。
心中略放松下来,她挥挥手:“那就好,你去准备一下,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了。”
乔炎点点头,转身离开,这次他很规矩,也很平静。
明兰若瞧着他那样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