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优雅的少女,赞叹道“十年闭关,功力也大有长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晓梦面无表情,若此刻天明看到,必然要高呼,又一个冷冰冰的女人。
“人是会变的,师姐,当年你闭关时我才多大?如今这般模样不是才正常吗?”荀蕙知道晓梦指的是什么,同时她也毫不避讳。
“是”迟疑许久,晓梦轻轻开口,“因为荀姨的死吗?”
至亲离去,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松接受的事,晓梦经历过这种痛苦,她能理解。
荀蕙沉默,
微风吹过亭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那是将她从小带到大,操心她的一切,时刻想着怎么保护她的母亲。
圣人忘情,自然不为其所伤,但她还不是,也许明天,甚至下一刻她可以达到那个境界,可当年,可现在,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明白了。”
晓梦只说了这么一句,她清楚,这种事别人是劝不了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才能跳出来。
老师的庄周梦蝶固然能加快这一进程,可……
若当事人不愿意用,一切都无济于事,毕竟,梦只是梦。
真实和虚妄在梦里难以分辨,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如果说服不了当事人,梦再真实都无济于事。
“对了,”荀蕙掏出木盒,“我觉得很适合你。”
晓梦看着盒中玉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说实话,她挺开心的。
“那我试试”矜持了会,晓梦决定换上这支发簪。
荀蕙笑笑,“那我帮师姐换上。”
晓梦自无不可。
……………………
次日,破晓
一处房檐之上,
风少旻望向渐渐显露出来的蜃楼,对这座号称阴阳术和霸道机关术的集大成者进行细致的打量。
虽然离得确实远了一些,但好在他年纪虽大,眼神却很好。
荀蕙就是这时候到的。
破晓时分的曦光映照在她的身上,有种不似尘间之人的意思,即使,她这张脸,再如何地动人心魄,倾国倾城。
看了一眼,风少旻便移开视线。
毕竟容貌在他这里算不上什么加分项。
当然,也不是什么减分项,美与丑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就你一个人?”
风少旻问,他觉得晓梦不来尝试看热闹有些遗憾。
多年相处,荀蕙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师姐现在不爱管闲事,也不爱凑热闹。”
“凑热闹我承认,管闲事却未必。”风少旻露出笑容,“今天她可是出手救了人。”
“哦?”荀蕙看向他,“看你这表情,她救的人有点来头。”
“是令兄,”风少旻瞅了荀蕙的神色,见她没有异常,方继续道,“你们眼睛生的很像,她该是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旧事,没去想。”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看来在她心里,你还是挺重要的。”风少旻何其敏锐,自然注意到了晓梦的不同,自然而然地抓住了重点。
“她对我也是,”
她们是师姐妹,她又一贯记性好,在她短短的人生里,晓梦的确占了一定的分量。
“不过令兄……”
“此前从没见过的兄妹,你指望着我对他有什么深情厚谊?”对于熟悉的人,荀蕙不会拐弯抹角,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
她不是多情的人,指望她因为血缘就对一个人全心爱护,信任……
她做不到。
尤其是,她的一半的亲人都生长在帝王之苑。
“别太冷淡嘛!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哥哥!”风少旻劝说,只是话还没说两句,就显露出原型,“到底是要借人家的势,有点平常人对亲人的热情才好骗人!”
荀蕙沉默,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只是……
“你这么干过?”
风少旻:“哈哈,被你发现了!”
荀蕙:我就知道!
风少旻没有在这个事上纠结太久,对他而言,这实在算不上什么黑历史,纵观他的一生,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见不得光。
“昨日除了令兄我们还见了荆天明和荀卿。”
“他们的事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好了,我会保他一命。”荀蕙说这话时,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与荀子这段的相处就轻易动摇,“母亲欠他的,我还就是。”
“何况,这也是她的心愿。”
风少旻了然。
荀蓁的心愿,他不用脑子都能猜出来,到她那个境地,又能有多大的执念?
所谓心愿无非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她想让她的至亲能够顺心意,可这种东西又岂是由她说的算的?
也就是荀蕙愿意去给荀子兜底。
不过也就只是兜底而已。
血缘……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似乎牢不可破,却又那么脆弱不堪,就如同人性。
“我很好奇,荆天明如果解开封眠咒印,忆起过往会做出何等选择。”
风少旻一如既往想看戏。
“既然好奇,何不去为他解了呢?”
“平白无故的,我又不欠他,为什么要帮他解咒?”要是他年轻时,说不定还会出手管一管,现在年纪大了,除非还人情,看戏,他是懒得动弹。
“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掌门你是想看始皇帝与昔日养子会面,忆及爱妃,动情之时,被这位爱人之子背刺。”风少旻一语道破事实,“掌门您才是全天宗最爱看热闹的那个人!”
至于他……他不是天宗的,谢谢!
“这位昔日英雄与七国第一美人之子真是命途多舛,凄惨非常。”
“说起惨来,某个出生就父母双亡的有资格说别人惨吗?”荀蕙似笑非笑似笑“如果说丽姬荆轲全然是无妄之灾,某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