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查看月娘情况,手放在鼻息下试探,还有微弱的气息,她又看了看月娘的胎位,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胎位不正,而且还脐带绕颈。
如果不做手术,在现在这种医疗水平,月娘这胎必死无疑,不但孩子保不下来,大人也要折进去。
楚寒来不及多想,急切的吩咐道:“小竹,你去跟杜家人说,必须找间干净的房间收拾出来,还要用酒精在房间里消毒。”
小竹点点头,正欲离开,楚寒又叫住她,“你坐马车到街上给我买一套刀具来,刀子最好小点,再给我买寻麻药,还有消毒用品和纱布……太多了,我写下来给你。”
楚寒将手术要用到的东西,都写在纸上,小竹不敢耽误,匆忙的拿着纸条上街置办去了。
杜家,杜婆子起初还不乐意,还是杜元生狠心表示要分家,杜婆子这才害怕,连带着稳婆一起打扫房间出来。
楚寒又让杜元生抱月娘到床上去,为此杜婆子说得话越来越难听,还骂楚寒是个神棍,就是想来骗银子的。
小竹把东西都买来后,杜婆子直囔囔不给银子,各种辱骂的话还不带重样。
“你再骂我主子,我就用针把你嘴缝起
来。”小竹实在忍无可忍,浑身散发出狠意,拿起桌上的针和线,冷漠的威胁道。
杜婆子被小竹突然的暴怒镇压住,只敢怒不敢言,小竹见站这都觉得碍眼,“我家主子给你媳妇接生,不需要你感激,只请你别这么碍眼。”
话毕,小竹用肩旁重重撞开杜婆子,拿着药到厨房去煎。
等麻药被灌进月娘嘴里后,苏玉穿着特制的无菌服和手套,还让稳婆也穿了一套,便让她在旁边辅助她。
一切准备就绪,苏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下内心,她朝稳婆伸手道:“小刀。”
稳婆在这之前被苏玉教了一遍工具名称,快速的递过去,随后她见了此生都无法抹去的一幕。
只见苏玉在孕妇大肚上划开一道口子,随后就是一层一层的皮肉被剥开,鲜血淋漓。
又见苏玉用镊子撑开肚皮,掏出孩子,扯出脐带剪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半盏茶的功夫,稳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接过孩子,为孩子洗澡,孩子哭声响亮,外面着急等待的众人闻声,纷纷露出惊愕和欢喜。
“生了,生了。”就连一直在旁边抱怨的杜婆子,都忍不住喜笑颜开。
杜元生却
没有因为孩子降临而放松,反而趴在门上,不停的观察里头月娘的动静。
这时,稳婆抱着孩子出来,贺喜道:“恭喜杜秀才,贺喜杜秀才,喜得千金。”
杜婆子冲到门边,正欲接孩子的手,落下来气恼的吼了一声:“一个小贱胚子,有什么好恭喜的,老娘就没见三年不下蛋的老母鸡,头次下蛋还不下个带把的,老娘养她有什么用。”
杜婆子的话让稳婆喉咙里的祝福语卡住,小竹气得白了杜婆子一眼,没好气的过去接过孩子。
“我主子这么还不出来?”小竹没见到楚寒,神色担忧。
杜元生也回过神来,他注意力都在产房里了,这会久久没有听到月娘出声,他心里隐隐不安,着急询问道:“月娘呢,她怎么样了?”
“这……楚姑娘说是没事了,待会还是楚姑娘自己跟你解释吧,后面还有个收尾工作要我帮忙,我先进去了。”稳婆一时语塞,剖腹取子这等事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又一个时辰后,稳婆和楚寒才从房间出来,楚寒已累得汗流浃背,头晕眼花。
“主子。”小竹眼疾手快扶住楚寒。
楚寒依靠在小竹身上
,对着杜元生吩咐道:“月娘肚子上有一条做手术的刀口,近两个月都不能干活,更不能喂养孩子,必须等她伤口愈合,期间要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哪家媳妇像她这样懒,那个头天生孩子下来第二天就下地干活的……”杜婆子尖酸道。
楚寒气得差点想打人,杜婆子是在太恶了。
还是稳婆赶紧出来圆场,她毕竟跟杜婆子有点关系,“老嫂子,楚姑娘说得对,月娘真不能干活,要是刀口裂开了就会……”
说道一半,稳婆忽然不知道叫什么,楚寒才接口道:“会死人。”
“对对对,会死人的,那可是在肚皮上动刀,还缝起来的。”稳婆脸色苍白,回想当时的场景,她几次要晕厥,还是楚寒胆识过人,镇住了场面。
杜婆子一听,人都僵硬了,在肚皮开刀还缝起来,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没来由的,杜婆子看向楚寒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畏惧。
楚寒懒得理会旁人,还是把一些要注意的事项都跟杜元生说了一遍,为此怕他忘记,还写在纸上,千叮咛万嘱咐。
倒是杜婆子听说,三年内不能再要孩子,刚要发飙,就被楚寒凌厉的眼神扫过,吓得
话语卡在嗓子眼。
临走,楚寒还开了一些药方,杜元生对她感激不尽,两人出门的时候,还听到杜婆子不愿意拿银子买药。
马车上,小竹叹气感叹的询问道:“主子,你说月娘能活下来吗?”
“她求生欲很强,而且杜秀才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很爱月娘,她会活下来的。”
楚寒有气无力的解释,想到依杜元生的痴情,月娘定然不会辜负这份情,她一定坚强的活下来。
楚寒回府后,到头就睡。而跟在她身边的暗卫莫云,按照规定回了一趟君临邑的书房。
莫云将自己看见的,全都一五一十讲过君临邑听。
“还活下来了?”君临邑惊诧不已。
莫云点点头,表示肯定。
君临邑再一次被楚寒的手段惊叹到,若是妇人真的活下来了,还好好的活着,那医术界的人恐怕要为之癫狂。
“找人盯紧那妇人,有任何情况都及时汇报。”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又找了暗卫到杜云生家监视。
随后,君临邑前往楚寒的住处,来时楚寒因为肩痛得无法入睡。
“哎,你来得正好,帮我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