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与愿违,文嫣然对待楚如意是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她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楚如意不过是庶女,她从未在意过。
文嫣然久久没下文,文家还是礼待楚如意,感恩了一番后,又给人换了个中等座位,算是给她一个面子。
楚如意心里暗自得意,乖巧的跟文家人打招呼,而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太子殿下驾到。”
大家忙起身给君逸尘行礼问安,他笑呵呵进来,走到上位给文阁老行礼:“学生来迟,老师多有担当。”
文阁老笑呵呵回应:“殿下能来,老朽感激不尽。”
明面上文阁老是皇子们的老师,实际上他也只是老师罢了。
太子挥挥手让众人平身,随后落座送上寿礼,他面带假笑举杯对着君临邑道:“祁王上次一别,我们也有段时日没见面了,今日借阁老寿宴,你我兄弟可要好好聚聚。”
“臣弟身上有伤口,不宜饮酒,皇兄见谅。”君临邑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冷漠拒绝。
君逸尘被无情拒,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他故意刺激君临邑道:“本殿最近忙于防疫,来晚了,本殿自罚一杯。”
话毕,
他仰头一饮而尽,实际这话是故意说给君临邑听的,但君临邑仿佛耳聋,没有理睬,君逸尘面上有些挂不住。
文大人见状,忙举杯让众人跟太子敬酒,算是缓解了这份尴尬。
楚寒全程当看戏,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无奈叹气,感叹君逸尘脑子不好使。
等的不多时,众人盘子里的糕点也才没动过几块,不少丫鬟便送上酒菜佳肴。
文阁老面上笑意盈盈,眼角岁月留下的长长皱褶都说满了开怀之意。
如此,寿宴正式开始。
众人拿起酒盏,虽是方才就说过的生辰贺词,如今也不免得再正式说上一句才是。
想罢,他们便齐声开口:“祝文老寿比南山。”
文阁老听见这一声,当即“哈哈”笑起来,看着其中几位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子,以及众位亲朋好友,眼中又不禁流露出怀念。
楚寒自然注意到这点。
这文阁老也是个念旧之人。
许久后,文阁老便说道:“好,都长大了。哈哈……”
众人将酒盏琼浆一饮而尽,放在桌上后,众人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
“文老,今日您的生辰宴上,才子诗人也不再少数。据说您有一
幅名画,却一直未能找到人题词在上,不如今日便了了这心愿,让诸位都试试,也让您更开心开心。”
楚寒和君临邑闻声看去,就见是君逸尘说的话。
这也确实不错,文阁老在多年前从名家祁安石那处得了一幅山水画,一直想要在画上题词,题出来的却都不尽人意,别人提的他更是左右觉得与画意不对,如此一来,便耽搁许久,以至于如今都未能题上一次。
“我觉得不错。”其中一位宾客一身青衣,尽显风流,看样子便是诗人气质。如今他目光微亮,显然跃跃欲试。
青衣男子转头便对文阁老提道:“文老,不如就让大家伙给你试试。”
文阁老此时兴致正高,又见众人意动,再加上他早便想要给画题词,如今大家正高兴,那将画拿出来也无妨。
“好,这个点子不错。”文阁老一个点头,面上笑意盈盈,对家仆吩咐下去,“去我书房,把我那幅挂在书房墙中间的山水画拿来。”
家仆立即点头应下:“是,小的现在就给您去拿。”
在等的这会功夫,不少人已思索起来,更有不少人想要看个热闹,以及那文阁老珍
藏已久的山水画究竟如何。
少顷后,那家仆匆忙回来,手中便拿着一个长长画卷。
文阁老接过,还亲自将画卷展开,当真是尤其喜欢。
当画卷刚一展开后,便有不少人轻嘶一口气,更有些文人墨客连声赞叹:“当真是绝佳之画,天下无双!”
楚寒也看了过去,微微眯眼。
尽管她对画一类并不研究,更不经常欣赏,也能看出这祁安石画艺不低。
君临邑在旁对楚寒说着,语气中也多少是赞叹之意:“旭日红光,惊鸿落雁,山林青翠,瀑布间落笔迅疾,印上的云纹更是从未见过却并不违和。”
其他文人墨客更是一一接下去:
“留白有度,凉亭偏隅。”
“枫叶即落,人影寂寥。”
“好一个秋日盛景,大气磅礴又不失那瑟瑟之意。”
楚寒揉了揉额角,她虽然都听懂了,但她却是未看的那么仔细。不过经此画卷一看,估计文阁老看到这幅画,心中便思念友人,也感叹暮老之时即到。
只因那凉亭中的人影举杯邀酒,潇洒不已,那秋日霞光更是让人不禁叹气。
文阁老此时听着这些赞叹话语,笑意更盛,又见他们
已经看的差不多,便说道:“上纸笔给各位。”
随即,沾了墨的笔与上好纸张都到他们手上。
众人接过,便开始在纸上题词。
楚寒也来了些兴致,抬笔在纸上写下诗句。
时间推移,原本众人来此便是为了贺宴,如今饭菜的热气多少散了些许,也没人在意。
君临邑好奇瞄了一眼,唇角微勾,心道:不错。
楚寒落下最后一笔时,正好收了纸去。
文阁老看着一张张收上来的诗句与题词,都是一一点头,叹道:“不错,不错。”
但不管他如何赞叹,却依旧没有双眼一亮的欣喜。
众人便静静看着。
突然,他停住手,认真念起来:“日落西山,秋霞黄昏。山野寂寥,独我待玉。此的‘玉’,指的怕就是‘月’罢?不错,好诗。”
说罢,他抬头看向太子,连声赞道:“太子,这是你做的?”
君逸尘轻一颔首,而后微抬下颌,“是,可还符您心意?”
“好。”文阁老“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