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紧紧搂着楚寒,如今她才是他唯一的温暖。皇位、父爱都没有一个楚寒重要,她一点点治愈了君临邑的心头伤。
“临邑,无论什么时候,你还有我。”楚寒贴君临邑的脸。
男人此刻的笑容发自真心,从未如此愉悦。
“是。”
君临邑把女人抱在怀里。
如果不做这个皇子,不当王爷,或许就和小寒做一对寻常夫妻。
而此刻楚寒的眼睛则一点点冷下来。
武成翰?这个名字她记住了,迟早要他付出代价!
“武家频繁叨扰太后,连带着父皇也受累。父皇不会再对武家上心了。”君临邑冷哼一声,武家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楚寒点点头,可……如今的君临邑身为王爷金尊玉贵。她道:“皇上是什么时候想清好好对你的?”
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君临邑自己争气,政治上出色让君寅不得不注意到他进而封王,要么就是君寅终于回心转意。
“不知道。”
时隔多年,君临邑也没想通,他沉吟深刻,“突然有一日,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就亲自来了我的宫殿,接我去拜见父皇。从
那天过后,父皇就改变了态度,对我好了起来。之前我全靠太后老人家庇佑,才有今天。”
“或许是因为愧疚,父皇在加倍弥补我。给了我最好的宫殿、教习,一步跨上那无人之巅,享受属于皇室子弟的一切。”
君临邑长叹一口气,他神色如常,可见对这些并不在乎。
桌上的菜渐凉,楚寒和君临邑也没心思再吃了。
“撤下去吧。”楚寒道。
下一秒,暗卫推门,丫鬟们鱼贯而入把桌子收拾了。
楚寒一只手眺起君临邑的下巴,“怪不得人人都说灯下看美人,咱们临邑就是最美的。”
以“美”来形容一个男子,君临邑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一口咬住楚寒的食指。温热的舌头无意滑过楚寒的手,她眼中神色一黯。
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女人也会馋他身子的吗?
“君临邑,你这是在引火上身。”楚寒深吸一口气,坐在男人身上抱着他拥吻。
男人黑色的瞳孔里尽是深情,能够把人溺死其中。
“小傻瓜,这是陷阱。”
他要一步步让楚寒主动上前,掉入陷阱,再离不开自己。
男人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楚寒的腹部,这里
……只要这里多一个孩子,她就能长长久久留自己身边了。
君临邑将楚寒打横抱起,向床上走去。烛火燃烧通明也无人熄灭,红色鸳鸯帐子仿佛要飘到云边。
一室春光暧昧……
楚府,半夜三更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丫鬟探头探脑。
“到底来不来啊?都这个点了。”
“夫人说了让你等就好好等着。”年长的那个“啪”一下打在小丫鬟头上,“别这么不安分,否则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小丫鬟浑身发抖了一下,安静下来。
不多时,外头突然传来几声鸟叫。
“来了!”
大丫鬟看了看左右,然后亲自出门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便衣的太监领着个男人,男人手里还提着偌大一个药箱。
“公公,这边请。夫人早安排好了。”大丫鬟毕恭毕敬。
常服男人哪怕衣着正常,可那白皙的脸上没有一根胡须,一看就是断了命根子的人。
房间里,妇人焦急地走来走去。
“娘,刚刚门上不是都说了一会儿就到,你急什么?”楚如意深吸一口气,抬高下巴。
她摸着肚子,丫鬟们回禀时说得清清楚楚,后头那个定然
是太医,今日必然是来替自己号脉的!
咚咚咚………
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丫鬟开门。
太医局促地提着药箱进来,“奉皇上之命,给楚姑娘号脉。”
接着,他拿出一条丝帕放置在楚如意手腕上。太医的手隔着丝帕搭在脉上,不过片刻就得出结论。
太医后退一步,趴在地上道:“是喜脉。”
楚如意的确有孕了!
“夏太医确定?”太监眯起眼睛,接着冷声问:“楚大人何在?贵妃有令。”
“在在在!”
多年过去,楚父虽年老可仍有几分儒雅之姿。
他快步进去,五体投地,“微臣接旨。”
“贵妃口谕,如意姑娘若为喜脉,楚大人必得护如意姑娘周全,保皇家子嗣,否则楚家上下性命难保。”
太监将黄色布帛放在楚父手中,笑着扶起楚父,“大人辛苦,如何做大人晓得的。”
“是是是。”
楚父额头上分泌出涔涔汗珠,胆战心惊地拿着布帛。
这玩意儿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若事情被第二人知晓,这布帛就能成为楚家同贵妃勾结的证据。可若太子东山再起,有这布帛,楚家也能有从龙之功
!
“从今以后恢复小姐应有的份例,府中一切事物都交给邹夫人打点。”楚父看着邹氏,而后陪同着太监和太医出去。
对今日来的这二人还势必少不得一番打点。
屋内妇人的脸色苍白,并不见得多好。
“娘,怎么了?”
楚如意高兴地对镜贴花黄,试着把一个个珠花往头上戴。
“你还开心得起来!”邹氏一把将珠花夺得,“我儿,你可知太子如今可是废太子啊!”
妇人说完,忌惮地看着周围,生怕隔墙有耳。
“哼。”
楚如意轻笑一声,笑看邹氏,“娘,那我问你咱们今日这一切是靠谁得来的?”
“贵、贵妃娘娘。”
邹氏不解楚如意的意思。
楚如意深吸入一口气,“这就对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