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所有的妾室都收到消息。
梳洗打点好,她们匆匆赶往王妃的院子,皆在纳闷,王妃平日里都不管她们,今儿怎么把她们都叫过来了?
妾室们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缘由。
想到或许可以见到王爷,她们又心生期待。
“妾身拜见王爷,王妃。”
“都坐吧。”
楚寒靠坐在软垫上,眉眼微微倦意。
君临邑把手里的茶递给她。
楚寒不想理他。
厨房里的下人开始传膳,各式各样,琳琅满目,不一会儿摆了满满一桌。
后院良妾之一的汪清找准机会献殷勤,魅声软语,“王爷,妾身伺候你用膳。”说着,从丫鬟手里接来一双长筷。
没等她去夹,君临邑清冷的声音响起。
“滚回去,还是说,你喜欢跪着?”
汪清一僵,注意到其他妾室看戏的眼神,脸上挂不住,灰溜溜的坐回原位。
“换一双。”君临邑不悦,直到下人重新奉上一双干净的公筷,面色稍有缓和,夹一块嫩白鱼肉放在楚寒碗里。
“尝尝这。”
妾室众人看她的眼神又羡又妒,恨不得把她扒下来,自己坐上哪个位置。
却见楚寒毫不领情,皱眉道:“一大清早的你让我吃这么油
腻?”
君临邑夹出,换上青菜。
“喂兔子呢?”
君临邑丝毫不恼,又重新换上嫩笋,这回楚寒没说什么,把笋子吃了,眼看他又给夹一样的菜。
“就不能换点其他口味?”
君临邑很是温柔:“好,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不需要。”
楚寒刨了两口饭,就见菜碗里多了一块里脊,是她以往爱吃的,恼怒瞪他一眼。
“夹走。”
面对楚寒的冷言冷语,君临邑心知是折腾狠了,毕竟今早起来的时候,就被她扔了枕头,严厉禁止不准靠近。
其他人见这一幕,心思各异,总觉得牙疼,酸溜溜的,恨不得自己才是被关爱的对象,哪像楚寒这么不知好歹。
【王爷也能怎么宠我就好了……】
见楚寒放了碗筷,一碗粥都没见底,君临邑蹙眉:“怎些这么点?再用些。”
“我为什么吃不下,你心里没点数吗?”
楚寒咬牙切齿,手偷偷按在腰上,酸麻的感觉一波接一波,想起昨晚就一肚子火,其他妾室还腹诽她不识抬举。
一只大手探过来,替她揉着腰,她的脸色总算好些。
“怪我。”君临邑理亏。
妾室们露出震惊的神情,这真的是祁王?
食不下咽
的吃完早膳,眼见楚寒没有放她们走的意思,一名妾室耐不住开口:“王妃,不知唤我们来所谓何事?”
“坐。”楚寒开口,“小竹,把东西拿来。”
小竹走进内室,不久前楚寒准备的放妾书拿出来,递给那些妾室们看。
楚寒淡淡地说:“从今日起,王府放你们自由,你们不必再窝在这个地方,也别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直接说,要是谁心有所属,王府也可以帮忙一二。”
看着薄薄一张放妾书,所有妾室呆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寒。
“王妃,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对么?”
【这是什么东西?她想独占王爷?太过分了!】
之前虽然有自请离府的,但也只是少数,古代哪个女人不是从一而终?
“不,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你们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不必每天守在小院子里蹉跎光阴。”楚寒毫不留情戳破她们最后希望。
“妾身从不觉得那是蹉跎……”
她们黯然泣下,一人哭,感染其他人的情绪,所有的人哭成一片,屋子里全是女子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楚寒眉头微蹙。
汪清梨花带雨,匍匐在严寒的脚边,泣不成声道:“王妃姐姐,
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听话的,绝对不跟你争宠,求求你留下我们。”
“我心意已决。”楚寒明白现在不能心软。
“你贵为主母啊!”一人潸然泪下,通红的眼睛带有不甘,跪在地上哀求着。
“你贵为主母,理应有胸怀识大体,若赶走我们,外面会说王妃你善妒,容不下旁人。王爷也会落得一个惧内的骂名,求王妃收回成命,王爷,求你留下妾身。”
云妾也道:“王爷,妾身从未有二心,只想侍奉你,望王爷垂怜。”
所有的妾室都围了过来,苦苦乞求。
“我们不敢有其他心思,也不敢奢求什么,只在王妃身体不适时,能端茶倒水,伺候王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个个楚楚可怜,卑微万分,一时间,楚寒倒像是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她看着君临邑,冷笑道:“这么些美人都想伺候你呢,连我身体不适的时候都考虑好了,你需要吗?”
妾室们美眸含泪,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君临邑。
君临邑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一心只有楚寒,握住她的手表态:“不需要。”
他说,“你不舒服的时候,我来照顾你,哪需要旁人?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楚寒心下一软,回他的手。
但这个答案,显然对其他妾室不那么友好,她们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肝肠寸断,哭声更大了。
楚寒都觉得刺耳。
“我说过,你们若有需要,尽管提,王府会提供帮助。”
“妾身们只想留在王府!”云妾掩面而泣。
那就是谈不拢咯?
楚寒抿了口茶,打算等她们哭够了,能好好交谈的时候,再开出其他筹码。
那些人也真是能哭。
“王爷……呜呜呜……”
“王爷!呜留下我吧,我会听话,伺候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