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明显不知道文卫然的变化,这也不奇怪,文嫣然从没把她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不过是过来的借口。
“文夫人,可好些了?”
楚寒等她心情平复些了,让文卫然把茶水递给她。
文夫人看着自幼痴呆的孩子变得伶俐,一时百感交集,又悲又喜。
“王妃,你的大恩大德,臣妇铭记于心,此生不敢忘,来生亦愿做牛做马偿还大恩。”
文夫人起身,郑重一拜。
楚寒赶紧扶起她:“别,我和文然有缘,算不得什么,也是文然愿意配合我。”
文卫然能恢复,她也很高兴。
文夫人抹了抹眼泪,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儿,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儿也能恢复正常,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文卫然站在一边茫然,左看看,右看看,拿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觉得好吃就推给严寒,一点也不关心她们在说什么,也没听懂。
文夫人欣慰的拉着文卫然的手,眼中散发慈母的光辉。
“我儿很快就会好了……”她喃喃道。
陪他玩了一会儿,现在的文卫然口齿清晰,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又能看出他的纯真。
时辰渐晚,文夫人再次谢过楚寒,依依不舍地离王府。
文府的
下人候在外面,一瞧见女主人出来,立马迎上。
文夫人上了马车还是和蔼端庄的,放下车帘那一刻,她的脸瞬间阴沉。
文嫣然跟她说的可不是这样。
她扶着额头,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还真以为她的女儿悔过了,想弥补弟弟,孤故而从来没阻止过她,没想到——
文夫人眉头紧拧。
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亲赐的太子妃,虽说太子被废,但如今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嫣然行事未免大胆了些。
文府,卫嫣然坐在房内,面前放着一方刺绣,原本上绣的是国色牡丹,如今已不成样,针法七零八落,隐约看得出是两个字。
楚寒。
指腹拂过针线,她眼底的阴冷入骨,恨不得将这两个字咬碎吞下肚。
楚寒到底给祁王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论是惧内的骂名,还是子嗣全不在乎。
她又想到今早跟母亲说的楚寒那些话……
“嫣儿。”
一声呼唤,文嫣然往门口望去,文夫人站在那儿,不怒自威,她暗暗一惊。
“母亲,你回来了?弟弟呢?”
“你还好意思问?”文夫人冷冷看她,“我不过问,是以为你在悔过,想弥补卫儿,你倒好!你别忘了,你是未
来的太子妃,整日跑到祁王府算怎么回事?”
文嫣然脸色变了变,早先羞辱的言语再次浮现,她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关心弟弟,母亲,你难道只信外人不信你女儿?”
文夫人神色复杂地看文嫣然一眼,失望摇头:“嫣儿,你还想骗我?你若是真关心他,为何从未跟我说过他好转的消息,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你弟当个靶子。”
她傻弟弟好了?怎么可能?
文夫人看着她一脸讶异,不相信的态度,最后一点期望落空,冷起心肠,开口道:“即日起,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踏出文府半步!”
“母亲!”
文夫人拂袖,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
文嫣然秀脸扭曲。
祁王府内,楚寒感觉鼻尖有些痒,揉了两下,捡一个干净的悠哉哉吃着,梨香清甜,她却有些不知味,目光不时落到旁边的君临邑身上。
“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带走文卫然?”
楚寒啧舌,不得不说这家话心思缜密,估计文府回来赔礼都被他料到了。
“这就是你偷看我的原因?”君临邑眸光深邃,皎如星河,“当心啊,别被我迷住了。”
楚寒牙根
一痒,撞开他的肩膀,“想得美。”
君临邑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过来,张嘴咬一口雪梨。
“桌上还有那么多,你抢我的做什么。”楚寒左手抵在他的胸口,看着右手上遭殃的梨子,瞪他一眼。
“那些梨子,哪有你手上的香甜?”
楚寒噎住了。
第二日。
楚寒早早起来,梳洗好了后,她有些惊奇的发现君临邑躺在床上没动,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楚寒戳了戳他肩膀,“快点起来了,你不还有事要忙吗?”
君临邑握住她的手,吻了吻,放在胸口道:“不急。”
楚寒一下子缩回手,嘟囔了句“不管你了”,就出去忙她手头上的事。
没一会儿,管家急匆匆找过来。
“王妃,你快回去看看,王爷他病了。”
“病了?”
楚寒一愣,顾不上手里的东西,急着往回跑,心想,难怪今早君临邑赖着不起,原来是不舒服,可为何不告诉她呢?
脑海冒出一团疑问,直到看见人的那一刻,她无语了,“你哪儿病了?”
面前的男人气色极好。
君临邑喟叹:“不知,只感觉浑身提不起劲,心乏气短,头晕目眩,约摸是身体哪儿出现了问题。”
“我
怎么没看出来?”说着,楚寒伸手探脉,不一会儿有了结果,头顶冒出三个问号,“你想做什么?”
君临邑揉了揉太阳穴,眉峰皱着:“我头疼。”
“……”
楚寒无言以对,就见君临邑唤来管家:“你去请太医来,就说本王很不舒服,全身难受。”
管家马上去办,半柱香的功夫,宫里一位太医被请出来,颤巍巍给君临邑行礼。
“拜见王爷。”
君临邑摆了摆手,“本王有些不舒服,你给本王看看。”
太医拱手应是,手搭在君临邑手脉上,沉吟半响不语,脸色越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