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名大夫不行,就换一个。”
楚寒捻了一块马蹄糕入口,慢悠悠的吃茶。
楚府的人倒真把她当成个工具人了,有需要就跑过来。
“宫里的太医,那是给贵人看病的。”
楚管家急得满头大汗:“王妃肯出门,没有太医不来的。若是治好了邹姨娘,不仅邹姨娘铭记于心,老爷也定然欣喜……”
铭记于心?
楚寒想笑,事实上,她也噗嗤一声笑了。
“你可真……太有意思了,她的身份能和贵人比?你也不怕她福薄,扛不住,还是赶紧重新请位大夫吧,管家,送客。”
她是脑袋有毛病,才会给邹氏请太医。
“王妃!”
他还想再说,管家打断他。
“你请回。”
楚管家心中暗恼。
【等老爷回来,非告诉老爷不可。】
看着楚管家气冲冲的背影,楚寒翻了个白眼。
楚管家离开祁王府,马上让人把京都最好的大夫请进楚府,绝对要保住邹氏肚里的孩子。
楚府中,早就乱作一团。
昨天晚上,楚辰要单独和邹氏说话,不许旁人跟着,邹氏拿他没办法,答应下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见邹氏的痛呼声的时候,下人
连忙推门,就看见邹氏躺在地上,手捂着小腹脸色惨白。
而楚辰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
“我的孩子……”
邹氏虚弱的说不出话,目光哀切的看着大夫。
楚管家也心中不安:“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被这么一群人盯着,额头渗出冷汗,清了清嗓子:“夫人胎儿极其不稳,少走动,最好卧床休养,保持心情舒适,不能郁结在心,膳食方面也要多注意。”
邹氏神色确实不大好,似乎有些难过伤心。
坐在一旁的楚如意眉头微皱:“好了,有什么不舒服的说便是,藏着捏着,怎么放宽心?”
因为邹氏摔倒的事,昨夜她都没睡好,神情有三分不耐。
“我……”邹氏欲言又止。
楚如意拨弄指甲,抬眼道:“不就是那点事?你瞧瞧你,他是你儿子,如今不是轮椅就是床,还能反了天不成?”
邹氏一脸错愕:“你怎么知道?”
楚如意没说什么,递给身边小厮一个眼神。
小厮顺从的退下。
大夫在旁听了两耳,直觉有些不妙,提笔刷刷写下一张药方,领了银两,提着药箱立马溜了,片刻也不愿意久留。
管家唤了两名下人去抓药。
楚如意道:
“我如今也有孕,是将来的皇长孙,没办法照顾你,你自己多注意些,多叫几个下人陪着,有事唤她们。时辰不早,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楚如意起身,目光落在管家身上。
“听说你去祁王府了?怎么,没请到太医?”
管家羞愧低下头,把今早的事说了说。
“她如今猖狂的很,岂会把我等放在眼里。”
楚如意嗤笑一声,走了。
邹氏看着这一幕,不禁悲从中来。
亲儿子想让她流产,女儿又这么冷漠……
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从楚如意身边离开的小厮径直去了前院,楚辰在房间里大发脾气,不是嫌茶烫,就是嫌下人们动作太慢,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群废物!”楚辰喝骂道。
小厮推门走入,就见下人跪在地上,抬手扇脸,嘴里说着小人该死。
“下人们不长眼,换一批便是,何须与他们计较,自降身份。”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指手画脚?”
楚辰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小厮侧身避开,只听清脆一声响,他瞥了一眼,那是个茶壶。
见这奴仆与其他人不一样,楚辰多看了他一眼,这才认出面前的小厮是谁。
他
冷笑:“我记得你,你是她身边的人。”
小厮规规矩矩行礼:“少爷还记得小的,小的受宠若惊,今日打搅,是替主子传话。”
“什么话?”
小厮抬眼道:“我家主子说,没有第二次。”
“呵——”
楚辰呵呵冷笑,还没等他说完,小厮开口打断。
“毕竟你如今有“病”在身,是个病人,而非常人,昨儿发热症,今儿起癔症,明儿下不了床,也是完全可能的,不好好养病,病情就会加重,哪日儿眼一闭,再也起不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小厮语气极为平淡,偏每一个字都在往楚辰心窝里戳。
“把他给抓起来!我非要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小厮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下人。
“我尊称你一声少爷,是看在主子的面上,如今话已经带到,你若是不信,大可尝试。一个被遗忘的人,随时都可以抛弃。”
小厮再次行礼,低眉顺眼退出院子,直到走远,他都能听见前院里砸东西的怒骂声。
楚府的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波,在京都翻不起浪,真正让众人议论的还是他国使臣。
几日后,乌木国的使臣终于抵达京都。
辰王君逸元早早准备,带着礼部官员在京门外等候。
远方尘浪翻飞,众多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热血上涌,眼看车马长龙越来越近,大臣收起之前漫不经心的架势,一脸肃穆。
“恭迎乌木国使臣。”
大臣接连开口喊道,君逸元站在中间,却是只字未言,直到使臣队伍停下,使臣带着一名艳若桃李的娇俏女子走来。
“辰王殿下,你亲自前来迎接,我等不胜荣幸。这位是我国洛伊公主,仰慕中原已久,便顺通一同前来见识贵国风光。”
君逸元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