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蹲在火炉子旁,拿着一粒药丸。
炉子上放着一个药罐,咕噜咕噜地冒着烟气。
那粒药丸儿,是解药。
却也是个半成品,会有什么副作用全然不知。
要给百姓试药吗?
楚寒往屋内看了一眼,君临邑闭眼躺在榻上。
她绷紧的弦松了。
唤来小竹,让她在这儿守着,药熬好后,给君临邑送去。
她则去了药房,拿出知府给她那瓶毒药,取出一些,喉咙一动,吞了下去。
“……呜!”
一股强烈的恶心涌入喉咙,她忙取出解药,放入嘴里,又灌了一大杯清水,恶心的感觉总算淡了,人却瘫软在地。
不一会儿,又泛恶心。
她压不下,找了一个痰盆吐得昏天黑地。
紧随而来的,是强烈的无力感。
折腾近一个时辰。
难受的感觉才慢慢淡下去,她从地上爬起来,记录下种种症状,打算改善。
还真有不少问题。
楚寒苦笑。
偷偷瞒着众人,一次又一次,拿自己做实验。
“这几天你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药房,饭也不出来吃,你把自己累垮了,难受的还是我。”
饭桌上,君临邑夹了一筷子鸡肉给楚寒。
楚寒摇了摇头,筷子夹着鸡肉,迟迟没有动
。
她现在闻着腥味,就泛恶心。
“我吃饱了。”
放下筷子便走,没敢抬头让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
君临邑脸色微微暗沉。
楚寒又一次把自己关在药房,勒令不准任何人接近。
可君临邑是谁。
府上每一个人敢拦他。
他一走近,呕吐的声音传来,脸色微微一变,破门而入。
楚寒坐在屋子中间,抱着一个人痰盆干呕,身边放一堆药物,一对上君临邑暗沉的眼神,下意识把身边的东西藏起来。
“你在做什么!”
君临邑压抑怒火,似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两步并做一步,他拿起楚寒藏在背后的药瓶,又看向案上,她所做的那些记载。
“你拿自己试药?”君临邑闭了闭眼,握紧双手,“你还瞒着,我就不该让你去碰。”
楚寒有些心虚:“没事,我有分寸的……”
“分寸,什么分寸?你的分寸就是那自己试药?把自己试得人不人,鬼不鬼?难怪,你最近吃那么少,这就是你的分寸?”
君临邑越说越气。
“一点副作用而已,比起百姓所受的,我轻多了。”
“你很庆幸是不是?”君临邑冷笑一声,切齿道,“别逼我砸了你这些玩意儿。”
他
拿起青花瓷瓶,怒气冲冲的走了。
不一会儿,小竹和小环被赶了过来,寸步不离的跟着楚寒。
楚寒又气又好笑。
索性解药研究出来了,她分发给百姓。
百姓服过药,又休养两天,身体好了大半。
得知楚寒自身试药,一脸感激。
回到家里,就把养的那些鸡鸭鱼肉全送了过来。
“真是活菩萨啊。”
百姓纷纷感叹,多亏遇上了君临邑和楚寒。
君临邑虽生闷气,补品什么的都没落下,全塞给楚寒,又吩咐厨房多做补汤,就是不跟她说话。
楚寒也无奈,经过调养,身子渐好了。
君临邑却还惦记隐瞒试药的事。
没办法,她买了不少好吃好玩的逗君临邑开心。
“这些全是给你的,别生气了,下次有什么事,我都跟你说,绝对不瞒着你。”
“你还想有下次?”君临邑越想越气。
“没有!绝对没有。”
君临邑肯跟她说话,后面就好办了。
楚寒笑眯眯凑过去,又说了几句软话,让他气顺。
“再不这么爱惜自己,我就把你关起来。”
君临邑憋了半响,憋出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话。
楚寒一愣,噗嗤笑出声。
刚想问他打算怎么关,就听见远处传
来锵然声。
“怎么回事?”
楚寒刚问出声,莫风从墙外翻了进来。
“回禀主子,知府遇袭。”
楚寒站了身,眼底一片冷然:“嚣张至极。”
“果真来了。”
一听这话,楚寒回过头,见他不慌不忙,她也逐渐平复下来,挑了挑眉。
“你早有安排?”
君临邑点头:“算盘一再落空,定不会放过泄露消息的棋子,何况这棋子还知晓不少秘密。”
突来蒙面刺客,知府惊慌失措的躲藏,却又很快平复下来。
他看见不少护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攻向黑衣人。
倒打得对方一个猝不及防。
短短几息,形势再次变化,黑衣人竟陷入劣势,被逼到角落。
“留活口!”
为首的下达命令,护卫剑往他们手脚上削,控制住了几人,扯下他们面罩。
然而还没等他们审问出什么,就见对方嘴角流出黑血。
“服毒自尽了,都是死士。”
楚寒和君临邑一来,就听见护卫怎么说,定眼看去,护卫掰了掰他们的下巴,更多黑血涌出。
“知府呢?”
楚寒扫过去,知府从角落里爬出来,捂着身上某个地方,五指被鲜血染红。
“给知府包扎一下。”
君临邑冷声吩咐,
却握住楚寒的手,不让她去碰。
楚寒莞尔,从伸手摸出一个药瓶子扔给护卫。
护卫手脚麻利,包扎好伤口。
君临邑面无表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