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尘也察觉出不对,时不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太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些药,能治什么病?太医这般敷衍,全然没把殿下放在眼里,那改日儿禀明让陛下知道,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君逸尘靠在榻上,胸口憋着郁气,听一旁太监抱不平,脸色忽地一变。
太监心里“咯噔”一下,忙给自己一巴掌。
“奴才不会说话,该打!”
他又往自个儿嘴上一拍。
君逸尘冷眼斜瞥。
“够了。若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亏待你。”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吓得太监不敢再动,绞尽脑汁想说几句软话,下一秒就看见二殿下强撑病体,往书案走去。
太监心里打鼓。
“殿下……”
君逸尘眼都没抬,压平宣纸,提笔沾墨,一手攥紧手帕,抵在唇边抑制咳嗽。
太监见状,不敢再打扰。
这件事,很快传到御书房,君寅一愣。
“他在抄经书?”
公公应道:“奴才派人去看过,书案周围都堆满了,全是经文,说是为国祈福。”
说罢,让人把君逸尘抄满经文的宣纸拿来。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君寅心下触动,不由叹道:“这老二啊,还懂为朕分
忧,他母亲却是领不清。”
公公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已经瞧出陛下心中动摇,果然,下一刻就听君寅命令道。
“让太医院的人去瞧瞧,朕的儿子,不能病累倒在宗人府,让他们花点心思。”
“奴才遵旨。”
公公即刻下去办。
很快,太医们又提着药箱往宗人府赶。
京中消息传的很快,何况君逸元在宫中有眼线,收到消息时,不足一个时辰。
他脸色很是难看。
“好巧心思,竟让父皇重新重视他!”
一旁幕僚安抚:“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王爷何须忧虑。”
君逸元冷哼:“父皇对他一向偏爱,明是厌恶贵妃,他抄个经书,父皇心就软了,再做点什么,岂不是随时都能从那鬼地方出来?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彻底解决了!”
幕僚心思一转:“不若……”
他在君逸元耳边,轻声说了“加重药量”几字。
君逸元眸色沉了下来。
被惦记的宗人府那边,不时有太医来访。
毕竟皇帝开口,他们哪敢半点马虎。
可有一事奇怪。
药汤一直吃着,君逸尘的病不禁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很快到了垂危的地方。
众人惶惶,眼看瞒
不住,只得上报陛下。
“查!给朕查清楚!”
天子一令,宗人府掘地三尺,首先遭殃的就是伺候君逸尘的宫女太监,还真从其中一名宫女住处,揪出不对劲的东西。
太医当场检验,脸色一白,跪在地上道:“此物单独服用没什么,关键在于与臣等所开药方相冲,会慢慢瓦解二殿下肺腑,若再发现晚些,只怕……”
后面的话不用说,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君寅面色阴沉:“将人收押,严加拷问!”
“是!”
二殿下病重垂危,受人所害,风声很快传到甄雨柔耳内,她手里的茶盏摔个粉碎。
“我儿好好的,怎么会病的越来越重,原来是她这个贱蹄子!”
甄雨柔咬牙切齿。
顾不上其他,带着容嬷嬷就去见那宫女。
“本宫看你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殿下下手,说!是谁让你做的!”
听着甄雨柔冷声质问,被收押的宫女脸上无悲无喜,似麻木了。
“没有人,我怨恨他,所以想杀了他。”
“呵!”
甄雨柔冷哼,递给容嬷嬷一个眼神,容嬷嬷立即带上两名宫女,冷笑着朝她走去。
“本宫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宫里折磨人的手
段千奇百怪,容嬷嬷一走近,宫女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眼里划过一丝绝望。
“毒害二殿下,是我一人所为。”
她咬死这句话,趁她们不注意,一头撞死在墙上。
甄雨柔猛地站起。
宫女一死,要想抓住背后之人就难了。
君寅气恼,却也无可奈何,没有其他线索,只得换掉君逸尘身边的人,保他平安。
帝京云波诡谲,远在他县的楚寒他们,也是整日忧虑。
发生上回的事,楚寒总觉得辰王贵妃会再出手。
君临邑见她食不下咽,反而安抚她。
“不必担心,这回不像上回,我已做好防备。”
楚寒心仍提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指不定他们还有什么诡计,防不胜防。”
君临邑喟叹。
楚寒有时候的担忧很准,上午才讨论过这件事,到了午夜,突然响起兵器交击声。
楚寒瞬间睁眼。
君临邑拿起床边挂着的剑,警惕地望着屋外。
“抓活的!”
楚寒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很快,外面有人回应,听声音是莫风。
刺客察觉楚寒所在位置,破窗而入,还没看清屋内,就被突然来的冷剑挑断手筋,紧接着,一肘子敲在后脑勺,晕了过去。
这一批
刺客被控制住,夜风捎来血腥味,闻得人只想吐。
楚寒也不睡了,跟这些刺客耗上。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闷不做声。
楚寒又问了一次,对方还是不开口,她也不废话,挑选出几样研制的毒药,强行灌下去。
“好了。”
她拍了拍手,搬来椅子,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