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从周颜住的小院走出,吩咐下人好好照料。
绕过回廊,护卫正教许青衫扎马步。
凝神看了一会儿,一股倦意袭上眉梢。
楚寒揉了揉眉心,靠在软榻上,闭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前一块微微陷下,身上多了件薄毯。
睁开眼,一张熟悉俊美面孔出现在眼前,楚寒一把手抓住他。
“一段时日不见,你竟这么主动。”
低沉的调笑声近在耳边,手掌下的肌肤传来温热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不是错觉。
君临邑,回来了。
“你是不是被发现了?辰王的人在找你?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可以派人去帮你!”
剧烈跳动的心慢慢平复,楚寒冷静下来,开始算账。
望着楚寒微红的眼睛,君临邑轻叹,在她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不想将你卷入危险中。”
他把近来遇上的事,都告诉楚寒。
听得楚寒心惊肉跳,有后怕,也有对辰王的怒火。
她刚要张口,君临邑反倒上下打量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温度,眉头皱在一起。
“我得到消息,辰王对你下毒,是我草率了,已经去请大夫,你躺着别动,大夫马上来。”
被按回软榻,薄毯盖在身上,
楚寒有些哭笑不得。
“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我清楚我的身体。”
君临邑不听,固执等大夫过来。
一盏茶后,大夫提着药箱匆匆来了,行过礼,手搭在楚寒脉象,诊了半响。
“王妃无碍,只是稍有亏损,平日里多喝点补汤就好。”
得到大夫确定的答复,君临邑才松口气,让人把大夫送走,他脸上有些不太好。
“辰王竟敢对你下手,我绝不放过他。”
想到楚寒有可能出事,他心里就急躁不安,等人睡下,立即安排人手收集君逸元下毒的证据。
上诉皇宫,求一公道。
君寅看完证据,也是怒不可遏。
“好个辰王!”
若说原本还有一点在意血缘亲情,现在已经被消磨殆尽。
短短几天,训斥的折子接二连三送到辰王府。
目睹君寅发难,所有人都知道,辰王完了。
陛下对他,厌恶至极。
而这点,也被君逸元一行人看在眼里。
君逸元的脾气,越发喜怒不定。
幕僚试探地说:“王爷,他们既有税收证据,恐怕那件事也暴露了,上头那位才会接连找你麻烦……属下以为,不如趁他们还没有防备,先一步出手!”
另一个人也道:“是啊,王爷,
不如冒险一搏,一旦成功,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若是失败呢?
君逸元冒出这个想法,目光落在那群激动的下属身上。
他沉了脸:“贸然出手,只会落得惨败收场,本王既要动,就要保证万无一失!”
下属面面相觑。
后宫之中,甄雨柔也得知了辰王连番被训的消息。
“娘娘,这是个机会。”
容嬷嬷在甄雨柔耳边低声说着。
甄雨柔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你去吩咐后厨,熬一碗败火的冰糖雪梨汤,稍后本宫亲自给陛下送去。”
容嬷嬷立马去了。
看着容嬷嬷快步离去的背影,甄雨柔勾起红唇。
御书房内,一桩桩关于老六的罪状摆在眼前。
君寅头昏脑涨。
“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
君寅脸色更冷了,扫向殿门口,甄雨柔亭亭而来。
“这几日,妾身也听见了一些风声,陛下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仔细气坏了身子,臣妾特让厨房熬煮冰糖雪梨汤,为陛下养神。”
从丫鬟手里接过雪梨汤,放在君寅面前,又绕到他身后,伸手给他按揉肩膀。
君寅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你倒是有心。”
雪梨汤熬煮的恰是时
候,君寅瞥了一眼,没心情享用。
甄雨柔垂下眸子:“可不只有妾身,尘儿最近还在抄经书,为陛下祈福呢,若不是……他定愿意守在陛下身边,侍奉陛下。”
说着说着,甄雨柔又绕回君逸尘的身上。
君寅听得不耐,又想起之前得知的消息,贵妃与辰王和君临邑都有联系。
“这段时间,是苦了老二。”
君寅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多少变化。
然而就那么一句,让甄雨柔欣喜若狂。
陛下莫不是改变主意了?
“怎么会呢,为了陛下,尘儿做什么都愿意的。”
君寅闻言,只想冷笑,但表面不动声色,跟着甄雨柔的话题,表示对君逸尘的关心。
眼瞧着君寅松口,甄雨柔不愿意放过这才机会。
一连几天,日日来找君寅。
这番转变,惹得后宫妃子看不惯她,一日御花园撞见,妃子们阴阳怪气地讥讽。
“有些人啊,就那么拎不清,跟条狗似的,一天到晚摇尾巴。”
“人家摇尾巴,可是有骨头吃的。”
“可不是嘛,会咬人的狗,谁还愿意留着,她就不同了,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没被打出去,可不就是证明么?贵妃姐姐,你说对吧?”
妃子皮笑肉不
笑地盯着甄雨柔。
甄雨柔眼皮子一跳,捏着手帕的手握紧。
不能气,不能撕破脸。
这些眼皮子浅的低贱蹄子,休想破坏她的机会。
“这嘛,本宫不知。”
甄雨柔深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走了。
完全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
周颜的身体还是很差。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