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青,你搞谋杀啊。”
被堵住嘴的万新宇愤恨的冲那看上去略显干巴的窝窝头咬上一口。
事实证明,窝窝头不止看上去干巴,吃着也干巴,万新宇一口下去,噎的他捶胸顿足的差点没过去。
直到心里有愧的姜云舒递过来一壶水,万新宇才重新活了过来。
至于手里的那个窝窝头,他随身揣兜里,说啥都不肯再吃了。
开玩笑,再吃小命就没了。
自打出生,小爷他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下次说话注意点。”
旁边的杨成玉刚才想刀了他的眼神都有了,这傻小子还跟没事人一样呱呱乱说,也不怕到了乡下遭人嫉恨报复。
还真是财主家没心眼的傻儿子。
万新宇听出姜云舒的言外之意,吊儿郎当的点点头。
看在姜云舒对他这么好的份上,赶明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寄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还有衣服之类的。
姜云舒身上的衣服破到他家大黄看了都摇头。
对了,大黄是他家养了好多年的狗。
红旗大队前来接应知青的人迟迟不到,眼看天就要黑了,没法子的张存有只好带着姜云舒她们四位知青去了国营饭店吃晚饭。
一人一碗面,张存有请客,再多就掏不出来了。
饿的肚子咕噜噜叫的众人也没心情谦让,拿起筷子就干饭。
饿狠了吃啥都香,一向对食物挑剔的万新宇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上的那碗面吃光了,就连面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都这个点了还没来,看样子,红旗大队的人今天是不会过来了,吃完饭,张存有将他们四位知青安排在知青办住下了。
知青办有铺好的床和现成的褥子被子,还有两位值班的女同志。
姜云舒刚把行李放进屋,就被张存有叫出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大晚上的,万新宇有些放心不下,便跟了上去,在离姜云舒四五米的距离他停住了。
若是等下出事,他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姜云舒。
只要有他在,他的大粗腿就不能出现意外,在乡下,他人生地不熟,可全靠她呢。
张存有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叫你舒舒吧,我跟你干爸林大国是多年的老战友,他这两天给我来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要是受了委屈或碰上啥不能解决的事,就过来找我,张叔叔给你解决。”
“张叔叔好。”
原来干爸口中的打点好关系,是找了老战友。
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情谊最为深厚,想来她在乡下的日子也不会太糟糕,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动用这层关系。
像这种,人情用一次少一次,能不用就不用。
“老林年轻的时候就吵吵着要闺女,结果生了个儿子,为这事,他闷闷不乐好长时间,如今总算是如愿了,这老家伙肯定高兴坏了。”
张存有回忆起年轻时候,眼里有泪光闪烁。
那些都是他无法回去的青葱岁月。
姜云舒仔细回想了认亲那天的名场面,好像他说的没错,干爸那天哭了,干妈嫌他丢脸,把干爸臭骂了一顿。
距离姜云舒四五米远的万新宇见二人有说有笑的,一时间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弯。
姜知青不是说不认识么,怎么他瞅着像是认识的,难不成姜知青在骗他?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上当受骗的万新宇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舒舒,你王姨都收拾好了,今天跟我回去住,等明天我上班再把你送过来。”
张存有越看越喜欢,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喜欢,娇娇软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谁能不喜欢。
这老林,还真是有福气,活了半辈子,又多了一个姑娘。
姜云舒不想给张存有添麻烦,直接出声拒绝。
张存有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叮嘱完她照顾好自己后,就走了。
“万新宇,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发啥疯。”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从万新宇眼中看出一丝受伤的神情。
谁大半夜闲着没事干欺负这家伙了?
万新宇凄凄哀哀的说道:“姜云舒,你个大骗子,你骗人。”
云里雾里的姜云舒皱眉:“你说清楚,我骗你啥了,要是讲不清,老娘把你头打歪。”
万新宇这次可逮着机会了,强烈控诉道:“你不是和他不熟么,你俩刚才有说有笑的,亏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骗我。”
搞了半天就为这,姜云舒对万新宇一整个大无语,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有任何解释的她直接回屋睡觉。
留下在原地抓狂的万新宇。
与此同时,忙完了一天农活的杜守全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忘点啥,闷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直到杜守全的婆娘郭凤娥看不下去了:“身上长虱子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工呢。”
“马上就睡。”
杜守全也不难为自己,倒头就睡,不多一会儿,就传来响声震天的打呼声。
第二天,姜云舒神清气爽,万新宇像是被女妖精吸了阳气一样,萎靡不振,眼底大片乌青,捂着嘴时不时的打哈欠。
大清早的,万新宇就往姜云舒身边凑,缠着姜云舒问她和张存有的关系。
“就为这?一晚上没睡觉?”姜云舒表情复杂。
万新宇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姜云舒。
“怕了你了,张叔叔和……”姜云舒话说到一半,发现杨成玉勾着头,支棱着耳朵往她这边看,瞬间把嘴闭上了。
万新宇被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的姜云舒吊的那心上不来下不去,急的抓耳挠腮:“和谁啊?姜知青,你快说啊。”
“我爸和张叔叔在很早以前就是战友,我爸不放心,就拜托张叔叔照顾我,我也是到乡下才知道的,不存在欺骗你。”
“原来是这样,昨天都怪我冤枉你了,赶明请你下馆子,吃肉,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