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卿你在做什么!”
季怀瑾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但却被一股力量阻挡无法上前。
江绾卿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给了他一个眼神,像是在说,你是脸上那两个窟窿是摆设吗?看不见我在做什么?
柳清欢痛苦地喊道:“季师兄快救我!”
流光剑释放出的寒气似乎要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冻住,柳清欢感知着自己力量的流失,绝望地,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江绾卿。
江绾卿看着毫无反击之力的柳清欢,好心地说道:“看吧,靠男人到最后只能干瞪眼。”
这句话惹来了柳清欢更大的怒火,“江绾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江绾卿:“看吧,自己没办法反抗到最后只能‘诅咒’。”
这不痛不痒的话对江绾卿实在是没意思,还是她体内的“天命”更有意思一点。
流光剑刺进她识海所带来的痛苦,不及“天命”从柳清欢体内被剥离带来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柳清欢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若是她失去了那个东西的话,她一定会后悔的。
“江绾卿,我求你,你放过我吧……都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针对你,诬陷你,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柳清欢神情已经开始恍惚,嘴中念叨着不是她的错,求江绾卿放过她,放她一马。
江绾卿冷笑着,继续剖她的“天命”。
“你若是再乱动的话,我便一剑先杀了你,再将你的识海挖出来。”
识海能不能被挖出来,柳清欢并不知道,但是江绾卿能杀了她,这一点她知道!
柳清欢眼神愤恨地死死盯着江绾卿,甚至有些开始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哈哈哈哈,江绾卿。你便是杀了我又如何?我赢了,是我赢了你!你的未婚夫婿,你的小师弟,你的师尊,全部都站到了我的身边,江绾卿你一定很痛苦吧?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恨极了我,想要将我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没用了,你已经输了,即便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他们选择我的事实!”
柳清欢似是将这些年全部压在心里的愤恨全说了出来,她大笑着,像是疯了一样。
江绾卿一定嫉妒她,一定恨极了她,所以才想要杀了她。
但即便杀了她又如何呢?
柳清欢定定地看着江绾卿,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恼羞成怒的神情。
可惜,并没有。
江绾卿神情冷淡,没有因她的任何话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就好像她方才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一些不值得关心的事情罢了。
“江绾卿!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便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师尊的关照,嫉妒我将季怀瑾抢了过来,嫉妒我受到了路昭的喜欢。现在你一定非常恨我吧?可惜,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终于她的话得到了江绾卿的回应。
“柳清欢,你可知道一句话。”江绾卿平静地握住刺进柳清欢识海中的剑,缓缓说道,“能被抢走的,只有垃圾。”
所以,江绾卿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群“垃圾”而产生嫉妒之心呢?
鲜血在空中抛出一条弧线,洒在柳清欢极白的衣裙上,染红了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只有江绾卿能够看到一抹极淡的紫色光晕从她的身体中飘出。她抬手将那抹企图“逃跑”的光抓在手中,神情漠然,“若是想跑,我不介意把你也废了。”
那抹极淡的光芒闪了两下,似是听懂的她的话一般,乖乖待在她的手中。
而柳清欢脱力倒在了地上,虚弱地呼吸着,像是命不久矣。
江绾卿没再管她,抬脚就要离开。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也没什么和他们好纠缠下去的。
她要回家,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此刻的季怀瑾则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扶住额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柳清欢,又望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江绾卿。
“绾卿!江绾卿!等等!”
季怀瑾忽然发现自己做了许多错事。
从一开始他便错了。
他与江绾卿从小便定下婚约,他是江绾卿的未婚夫婿,却在江绾卿无人能依靠的时候,站在了她的对面,斥责她,埋怨她,甚至冤枉她。
为了一个外人,他伤害江绾卿,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那些错事。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为什么总是伤害江绾卿?
季怀瑾像是忽然发疯了一般叫住江绾卿,“江绾卿!”
但江绾卿甚至头都没有回,只留下了一句话,“现在带你的绾卿师妹去医治还有的救。”
一阵风吹过,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摆在季怀瑾面前的只有满地的血腥以及有气无力地呢喃着“我赢了”的柳清欢。
季怀瑾神色阴沉难辨。
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
季怀瑾突然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对倒在血泊之中的柳清欢无动于衷,反而是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宿泱带人到了之后,便见到的是这样一幕。
她皱着眉头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猜测这里发生过什么。
但在见到柳清欢的时候,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起来。
柳清欢还真没有死,而且还被季怀瑾藏在了后山。
“季怀瑾。你私藏罪徒,已犯宗规。”白宿泱一招手,身旁的玄天宗弟子便上前一步,静待白宿泱的命令。
白宿泱实在是不想再让此事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宗门那么多大事小事重要的事,总不可能天天盯着他俩的爱恨情仇。
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白宿泱叹了一口气,“季怀瑾,柳清欢即日起逐出玄天宗,不再为我玄天宗弟子,将季怀瑾送到官兵那里去。”
麻烦留下来只会有更多的麻烦,她新任掌门,要做的是振兴宗门,不是让他们肆意地谈情说爱。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