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没有死。”
“阿璃也不会死”
“平安没有死,阿璃也不会死。”
“平安没有死,阿璃也不会死。”
茫茫白雾之中,一道身影拨开了一层层的雾气,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荒凉寂静的白雾之中。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苏牧的脚步声也没有。
沉沉的白雾有着诡异的力量,将一切都给吞噬了,包括声音。
三日前,苏牧走进了魂断渊。
他休养了二十日,将身上的伤势养好了,然后走进了皇宫,告诉青霄皇主,他要进魂断渊。
以暂时没有灵力的凡人之躯踏入了魂断渊。
哀莫大于心死。
苏牧失去了莫璃,他怪顾养浩的算计,更多的是责怪自己的弱小。
某一日,茶茶降临了。
那个黑裙少女总是在苏牧最为绝望的时候出现,在断岳面对万千妖族的绝境,在失去莫璃之后的痛彻心扉之时。
苏牧看见了救命稻草,他乞求茶茶能够救莫璃。
他告诉自己,神秘的断岳之主一定能够救莫璃。
茶茶给了他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需要靠他自己去争取。用命也好,用其他的也罢,是好是坏都要看苏牧自己。
走在白雾中的孤独少年,他想起了茶茶的话,目光变得坚毅,脚步更为坚决。
他要走下去,一步步变强,他要抓住,甚至可以用命去给莫璃换来一线生机。
魂断渊——踏入虚武十重境的机缘。
白雾很诡异。
从苏牧踏入魂断渊开始,这里唯有白雾,散不开,吹不动。好似一幕幕很重很重的白纱挂在天地之间。
这里很安静,除了自己的说话声,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寂静会让人感到恐惧。
因为,这里本该有活物的存在。
苏牧走了三日,又好像原地踏步。因为周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没有一点不同。
“迷宫还是其他不知道的异象?”苏牧嘀咕着。“阿茶说,魂断渊的核心之地可以助我踏入虚武十重境。我又该如何走?”
魂断渊很神秘。即便是掌握魂断渊数千年的清衍宗也未曾探查魂断渊的全部区域。
清衍宗所知道的是,经历过魂断渊的试炼之后,每个人的修为都会有所精进。可至于在魂断渊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记得。
有时候,过程不重要。
结果才重要。重要的是,魂断渊中的试炼能够精进修为。
有人能从魂断渊中获益,自然也有人走不出魂断渊,或者是走出魂断渊之后成了一个傻子。
苏牧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没有灵力,他还是拥有敏锐的感知。
可白雾是重重阻碍,隔绝了一切的感知。
没有风,也没有气息,像是一块死地,唯有苏牧一个生灵。
“不对。有一些区别。”苏牧喃喃自语。又是一番仔细感知之后,苏牧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白雾不尽相同,虽然差别细微,但依旧不同。
“每一层雾气聚散程度不同,凭借肉眼难以分辨。按常理而言,越是靠近核心区域,雾气越是浓重。”
这就是区别。
白雾越厚,越给人一种难以脱逃的压抑感,好像陷入了四面八方的陷阱之中难以脱逃。
苏牧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心跳。
心脏跳动,声响沉闷。
苏牧一步步走去,身影再度消失在白雾之中。
在魂断渊的另一处,一行人聚集在一起。这是来自不同势力的弟子。清衍宗、悬剑宗,还有天焱山、沂水云家等等诸多年轻子弟。
他们在魂断渊试炼了很久,这才聚集到了一起。
魂断渊的神秘即便是清衍宗的弟子也无法从前人的试炼之中得到一些经验,即便是有,也是只言片语。
近两个月的时间,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些好处,修为精进,又或是感知更为敏锐。这些好处来的莫名其妙,似乎是一日日的潜移默化。
他们只是在白雾中探寻着,希望发生一些什么,唯有发生一些什么才会有机缘出现。
在每个人都鼓足气,准备好接受生死试炼的时候,危机没有出现。在魂断渊中,似乎只需漫无目的地探寻,就能够令修为长进。
一时间,众人心头又放松不少。
“魂断渊,也没有那么可怕。”天焱山的弟子说道。
“我的剑术已经迈入小成,离大成也不远了。”悬剑宗的弟子也很兴奋,在魂断渊中修行一日的效果足以抵得上外界的月余。
“我看大家没必要太担心。清衍宗主说了,只要不深入魂断渊,会很安全。”
两个月的风平浪静让众人卸下了心中的警惕,全然将魂断渊当成了一个安全的修行之地。
沈仙子见着众人放松的姿态,沉声提醒道:“清衍宗历代皆有人走不出魂断渊,又或者变成了痴呆之人。还请诸位不要大意。”
气氛一下又凝重了起来。
清衍宗的弟子知道更多,也见过那些没了心智,痴呆的前人,所以更加谨慎。
白梦雪也踏入了凌虚境大成的境界,是清衍宗这一代中的佼佼者。“我等无事,不代表未见过的其他人也安好。”
众人不禁点头,皆是想起了清衍宗主的提醒。
如今的好处不算什么,活着出去才算是试炼成功。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诸位还请再谨慎一些。”沈仙子的目光掠过众人,她只能做到提醒,至于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司修站在人群的边缘。在秋猎之中,他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绽放光彩。
随着青霄宗的谋逆,秋猎失控了。
而司修也如其他人一样仓皇逃窜。秋猎唯有一人是耀眼的,那就是苏牧。是苏牧碎了金钵,解开了青云秘境的封禁。
否则,所有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