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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2:逆光(2 / 3)

擦伤好受一点,然后她在我旁边席地而坐,“而且,医生不是只救命吗?”

“救命?”我苦笑了一声,“大部分时候我都只是无能为力。”

“成功一次就很棒啦。”卢娜咯咯地笑了,“再怎么说,你毕竟帮了我。”

“谢谢。”金妮芙拉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然后她站起身,把魔杖扔给了我,“接着,马尔福。我希望下一次能少死点人。”

我看着金妮拉着卢娜远去的背影,问:“你们要去那里?”

她一摆手,潇洒地说:“回学校读书。我们只是出来买点墨水的。”

然后,我想到。那一天,她十七岁。

我后来和她写了很多信,只有三四封寄了出去,大部分我都藏在我的书房里,我用箱子装,三年就装了整整三大箱。后来我在马尔福庄园的西边圈了一块小地方,把一些不怎么看的东西都堆在那里。在我搬出去的第二年,那里失了火,我一封信都没有救回来。就像我的无数个病人一样。

金妮给我回的一两封信保存的很好。头一封是说卢娜接手了《唱唱反调》的编辑任务,后来一封就是说她被法国的一个魁地奇队相中了,要离开英国。最后一封是她出事以后我整理她的东西时看到的,就在第二封信寄出去之后没多久写的,但是一直没有寄给我。她说,因为打仗的缘故,比赛没法好好进行,她进队没两天球队就解散了。然后她又回到英国,在卢娜那里谋一份差事,为《唱唱反调》撰稿。

我把金妮送到罗伯特教授的手术室以后,就花重金买下《唱唱反调》之前两年的所有刊期,我用手抚摸她写过的每一个字,觉得都带着金妮芙拉温热的鲜血。我花了三个晚上发疯一样把那些文章浏览了一遍,她原来早在两年前就成了战地记者,过上了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所以,苏格拉荒郊的爆炸案不是意外,她救走了两个五岁的小男孩。韦斯莱一家,她是最后一个,但是她从来不怕死。我找到金妮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除了微弱的心跳完全无法把她和活人联系在一起。右脸三级烧伤,右眼很可能永远失明,颅骨粉碎性骨折,腰部断了两根脊骨,罗伯特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把她救活她下身也会瘫痪。

“她活不了的。”罗伯特语重心长地抚摸着我的背,“我可以试试,她醒不醒地过来就听天由命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她。”我看着罗伯特的蓝眼睛,很认真地说。然后,我看见他无奈地摇摇头,问我为什么。

我说:“金妮芙拉是我今生挚爱。”

【金妮】

一个星期过得很快,因为他一直陪我,一直和我讲故事,讲我们以前的故事。我的右手能够动了,我相信我其他地方总有一天也能听话的。我相信他的所有办法,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他送给我一块木板,还有一个叫做“蜡笔”的东西。他教我写字,教我表达自己的话。但我总觉得没什么特别想说的,然后我就在白纸上认真而歪斜地写:“现在很好。”他指出了我的两个拼写错误,然后握住了我的手,一个劲地夸我很棒。真有意思,他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但我确实体会到了当一个小孩子的幸福。

他教我发音,对着最简单的字母表,但是我还是常常搞砸。我想我小时候学说话要是也这么费劲不知道谁能忍受下来,然后我用蜡笔写下“家庭”,他看着我,就这么一个对视我就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知道我的家人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他平静地说,“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你还活着。”

我用蜡笔费力地敲下“为什么”,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亲爱的,你得恢复地好多了才行,你也不想妈妈替你担心吧?”

我写下了“好”,然后我继续认真地连续发音。这个时候他在我的床边坐下,认真地看着我,“金,你真好,我现在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我用蜡笔接着写“我也是”,然后尽力扯开嘴角,我终于可以笑了。

【德拉科】

很大程度上,我不知道这对金妮是否公平。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许宁可死掉——无知无觉地死掉。但是,我并不是她,我不能替她决定。

我想起有一次我在圣芒戈做伤员护理。这原本与我无关,但是外科手术对我的心理有一些挑战。我的病人们常常是不完整的——有一些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很完整,但内里谁知道烂成什么样子。但正如弄不明白,为什么战争会殃及平民一样,有些人会把□□里的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

我很少能看见真正活着的人。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讨厌夏天。尸体处理地如果不够快,腐烂了之后,气味令人作呕。

我刚干这一行的时候就意识到我的胃很娇弱,胃绞痛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发作。比方说那一次,我明明该给伤员换药,干到一半我却被伤口的惨状逼地不得不冲击洗手间洗把脸。

“喝点热水,好受点。”金妮挎着相机,递给我杯子。

“谢谢。”我扶着墙,努力使自己正常。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她盯着我说。

“噢,我吃不下早饭。”我避开她锐利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有人说过你的眼睛里有杀气吗?”

“是吗?”金妮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从前科林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上周他牺牲了。这样的评价听起来真令人亲切。”

“我很抱歉。”我不安地避开她的目光,去拿挂着的口罩。

“这个,”她指了指胸前挂着的相机,“这是他的心血。我打算着打完仗去洗出来,毕竟,现在那些店都关门了。”

显形药水吗?我想,眼下连绷带和医用棉都供不应求,谁还会想那些玩意儿?这年头,除了军火生意,股市里啥都跌。

“可以替我保管吗?”她问。

我并不想接受,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你比我安全。”

我想到很多人羡慕我有一个好爸爸,给我找了个好差事,于是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并没有等到那一天,我至今也没有等到。不过,我后来搬家地时候整理出来了一点儿显形药水,于是把它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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