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后又收敛了那些异样,一双小鹿眼,水汪汪地看着他。
懵懂又无知,其中夹杂了些害怕。
呵,若非今生知晓了她的真面目,怕又要被她骗过了。
席祁视线移开的决然,却在将近出花园的那刻,道:“带上那个侍女。”
忠勇侯府的人,怕再惹事端,不敢拒绝。
东宫。
容七看着被殿下领回来的人,有些发愁,不明白殿下意欲何为,也不知该如何安顿,思虑再三,他唤来了东宫的主管宫女秋月,将这难事丢给了她。
并嘱咐了一二,毕竟是陆辞也算得上是殿下的恩人。
秋月是个有些微胖的宫女,来时脸上带着笑,接了这么一个难差,脸上依旧带着笑。
让人见着暖洋洋的。
见了陆辞,秋月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伸手拉过陆辞,“跟奴婢来吧。”小尾音向上,原本就温柔的嗓音这下让人听着,更觉舒心。
即便如此,陆辞那颗高高悬着的心,也未因此受到安慰而降落两三分。
眼下,她必须想办法留在东宫,无论是为了父亲平反昭雪,还是找到两个妹妹,又或是活命。
可这又谈何容易。
今夜太子看她那个眼神,她还没有忘记,恨不得食她之血肉。
这一夜,陆辞未眠,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
【公主好野,我好爱。】
【怎么办?想爬墙到另一边了,说逃就逃,太飒了。】
“出逃?”
两个字眼吐出,陆辞莫名觉得周遭有些怪异,接着她知晓了怪异的来源。
她眼前忽然变得密密麻麻,浮现了许多言语。
【难道?我们和小辞辞可以通过弹幕对话?】
“应该?”
陆辞看到这条言语,试着回复。
【狗头.狗头.狗头.狗头.jpg.吓呆我了。】
【表情已经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
相较于他们的惊讶,陆辞淡定许多,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询问了他们有关公主出逃一事,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型。
这一晚,和陆辞一样失眠的还有席祁。
翌日清晨,陆辞紧随秋月下床榻,洗漱,吃早膳。
秋月被她跟得紧了,询问:“姑娘是有何事想要问奴婢?”嗓音依旧温柔,并未因陆辞的痴缠而不耐。
“奴婢想要问一问姐姐,今日要做些什么。”陆辞要行礼,被秋月拦住了。
“姑娘可万万不要折煞奴婢。”殿下亲自带回,又容七护卫亲自送到她这儿,这样人的一礼,秋月可承受不起,“姑娘在屋里歇着便可,若是无聊,奴婢去为姑娘拿些花样来绣。”
陆辞未回话,长睫落寞的垂下,在她眼下形成了一片阴影。
秋月叹了口气,“奴婢帮姑娘问问容护卫。”
“多谢姐姐。”这次,秋月没有拦住陆辞,她硬是给秋月行了一礼。
寻常太子寅时便会起身读书。
今日倒也是在读,只是这书读了快两个时辰了,书还是反着拿的。
席祁从那些光怪陆离的回忆中回神,“辰时了?”他放下书,缓缓道:“布膳。”嗓音低沉。
一切还是如常,偏偏容七觉得哪里不对劲。
殿下什么时候会主动宣膳了?
“嗯?”见人不动,席祁冷凝一声,双眸看向容七,波澜不惊不见涟漪,比起少年意气的狠戾,多了些沉稳,也更令人生畏。
“属下这就宣膳。”
容七应声退下,正好碰上前来寻他的秋月,忙是吩咐,“唤人上膳。”
他语气匆忙,秋月不敢多问:“殿下可有说吃什么?”
容七摇头,从昨晚起太子就奇奇怪怪的,一些平日里的习惯都是没了,还频频出神发呆。
“这。”秋月为难。
“殿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尽量快点,”容七又嘱咐,“上膳的时候让他们小心些。”
得了这么一个回答,秋月更为难了,踌躇着出了长信殿,迎面又碰上了难题,陆辞怯生生地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双眸试探性的朝她看来。
又像是怕给她增添压力一般,迅速收回了。
看得人心疼。
秋月叹气,走过去,“姑娘怎么来这儿了?殿下今日心情不畅,姑娘的事儿想来……”
“麻烦姐姐了。”
望着秋月离去的背影,陆辞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皇后带着几个心腹进了东宫,直奔太子的长信殿。
她屏退旁人,只留了太子一人在殿中。
“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坐在椅上,肩膀微微发着颤,“慕枝怎么就这么大胆。”
席慕枝。
大魏嫡公主,太子亲妹,封号永宁,前些时日被皇上指去和亲,就在昨日逃了。
得知这一消息,席祁眸色渐沉。
试着回忆了一番,只记起前世临危之际,有人冒充永宁解决了这件事,其中过程如何却是想不起。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席祁沉声询问。
皇后摇头,“除却你我母子二人再无外人知晓。”
“这样的事,母后又敢告诉谁?你父皇如今正愁不知如何对付楚家,慕枝倒是为他递上了枕头。”她说的苦涩。
席祁恢复了些前世记忆,对于皇后这番话,理解更是深刻。
有道是无情帝王家。
身为他的嫡子尚且惹他猜忌,更遑论一个手握军权的外戚势力。
“以防他猜忌,母后还是快些回宫,此事全权交由儿臣解决。”
“不必担忧,此番前来,母后寻了理由。”皇后示意席祁放心,不过到底没有多留,询问过昨夜太子在忠勇侯府的事,知他无恙后,便推门出了长信殿。
陆辞躲在角落,悄悄地看着皇后。
出了殿,皇后没了一丝一毫怯模样,一举一动端的仪态大方,端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