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眼睛里才慢慢恢复了几分神采。
自那日后,那只叫“雪团”的小狗便陪在了她身边。
只可惜雪团没有陪伴她多久,次年春日,因仆人一时不慎,而让雪团跑了出去,云翘命人找了数日,也没见到它的踪影。
云翘眼角落下泪来。
陆英东舔到了一抹咸涩,他身体微僵,低声问:“不喜欢我碰你?”
云翘摇了摇头,泪眼娑娑地望着他:“英东哥哥,雪团不见了……它像你一样,一去不回……”
陆英东微愣:“雪团是谁?”
云翘小声呜咽着:“它是我养过的一条小白狗,脾气温驯,我很喜欢,可是它跑丢了……”
陆英东眼眸微沉:“你将我跟一条狗比?”
泪珠儿蕴在眸中,云翘呆呆地看着他:“不是的,英东哥哥我……”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又急,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不禁一慌,下意识地就揽住了他的脖颈,仰起下巴亲了上去。
……诶?好像不动了?
云翘悄悄睁开眼,只朦胧地看到他双眸紧闭,似乎……不生气了?
心下稍安,她越发认真地吻着他的唇。
真是奇怪,平日里陆英东除了沐浴剃须,并不做其他养护,可他的嘴唇却十分柔软,与他魁梧高大的身形颇为不符。
少女的朱唇如羽毛拂过,轻飘飘的若有若无,一下下撩拨得陆英东心火渐盛。
他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撬开了她的唇。
瞬间,云翘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却被陆英东单手抱伏在身上。
隔着两层衣衫,他身上的灼热感蔓延而来。
脑海中闪过些许凌乱画面,云翘面色潮红,如一只柔弱白兔,被猛兽的爪子拨弄戏玩着。
夜色中,男人的双目黑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身上的少女。
心口怦怦直跳,云翘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
那夜在山洞里,他便是这样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欲念。
她细细喘了口气,主动俯身靠近,喉音微颤,吐气如兰:“轻一些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黑眸迸出一抹暗光,陆英东单手掐住她的腰肢,抬起她的下巴又重重地吻了上来。
四更天时,云翘满脸通红,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像那夜一样?”
难道是她总是嚷疼嚷累,惹他厌恶了么?
陆英东拭去她身上的湿污,亲了亲她的唇,“翘翘,你已经准备好做娘亲了么?”
“……”云翘咬了咬唇,“我、我还没想过此事……”
她今年刚满十六岁,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
“这就是了,我也不想让你再喝避子汤。”
云翘望着他,怯生生地开口:“那……以后也这样么?”
陆英东似笑非笑地盯了她一会儿,看得云翘心口又怦怦乱跳起来,才听他低笑道:“本将军才不会一直委屈自己。”
“过几日我一个朋友回来了,我就不必如此隔靴搔痒。”
云翘满脸通红,不敢再多问了。
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天色未亮,帐外便陡然响起一阵敲锣声,云翘朦胧间只觉身边忽地一空,窸窣声响过后,陆英东便身穿甲胄冲出了营帐。
心头涌上一股不安,云翘也没了睡意,睁着眼直到天亮。
她掀起帘子看向外面,帐外人来人往匆匆忙忙,或抬着伤员,或在运输粮草,原是外敌突然来袭,陆英东率军作战去了。
耳边传来伤员的阵阵凄惨叫声,云翘脸色发白,瘫坐在了地上。
战鼓擂动,号角高鸣。
帐外忙至深夜,云翘坐在榻上,缝补着陆英东的衣衫,心神不定间,针刺到了手指,豆粒儿大的血珠儿冒了出来。
她柳眉微蹙,越发惶惶不安。
双手合十,低声呢喃:“上天保佑……英东哥哥一定要安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