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窄腰长腿,头发大半还是湿的,些微蜷曲地披散下肩背。今安撩一撩他的头发,往下抚他肩膀衣料。
“你穿这身回去,同行的官员见到若是问起,该怎么答?”
“迷路了,夜遇大雨,幸好遇到好心人收留。”
胡诌得一本正经,今安笑,“祭坛里到处是守卫,到处是眼线,哪位是收留你的好心人?”
虞兰时也笑起来,握上她放在脸侧的手。
对视几息,不知怎么又吻到一起。
雨水落窗落屋瓴,敲打声循此往复,给人就此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太多了。
今安想着,伏在虞兰时颈旁,嗅他身上掺了水汽的檀香,思绪四散。
黑色真是不称他,死气沉沉,没有那些艳丽颜色穿在他身上好看。找个日子,多弄些花里胡哨的来给他试。
尺外物什都是影影绰绰的灰暗轮廓,光投进这一小处,照见她殷红唇角,在他低头咫尺。
虞兰时碰上去,贴在今安唇面呢喃,“不想回去。”
今安安抚地揉他耳根,“要回去。若是他们问起旁的事,以虞卿的机敏,自有应对法子。”
虞兰时不言,闭眼闷进她发鬓间。
听她缓声说,“摄政王辇架需在祭坛停留三天。”
“你也是吗?”
“是。”今安说,“若是虞卿表现上佳,本王或许会考虑多收留你一些时间。”
不等虞兰时再问,今安已经推他肩从怀里离开,空落落的一片风卷过。
她扶着屏风回眸,“虞卿,走出这道门,你就只是虞卿。”
——
阿沅奉命送客。
眼睁睁见着客人一步三回头。
今安让她阖门。
阿沅狠心做了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关门站在门后,“王爷,倒不如……”
今安从折子上看她,“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留下那个冒雨走的可怜人,偌大院里又不缺这一张床,举凡王都城里有头有脸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姬妾成群。何况她家王爷万人之上,留个暖床的怎么了,怎么就留不得?
阿沅咽着嗓子,什么心里话也没说,“天晚了,倒不如属下给王爷拿些夜宵来。”
饱暖淫.欲,总该有一项满足。
今安应好。
桌上的蜡烛烧化半截,待处理的折子山批阅过大半。今安看着洁白纸帛上抹下的朱砂痕,叫来阿沅,“这几日你瞧瞧,城里找些好的制衣坊。”
“王爷要裁新衣?”
“不要多问。”
“……是。”
虞兰时到地方时雨已经停了,门前阶下几滩浅浅的水洼,倒着雨后稀疏的朗星。
东厢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卢洗睡意朦胧的声音传出,“可是兰时兄回来了?”
虞兰时停在半敞的西厢门中,向那头应一声。走去窗边,出门忘记关窗,边榻小桌被淋透,上头几本书籍也遭了殃。
“可有把玉佩找回了?”
下袍束封空无一物,他把什么都落在了那扇昏暗的屏风后。虞兰时看见窗外辽远的天云,月影依稀,“找到了。”
“那就行。兰时兄不可太过醉心学术,整日丢三落四,可真让人操心。早些安寝歇息……”
东厢窗合上,说话声渐小,四周恢复静谧,梦乡人自去梦乡。
虞兰时听了半宿檐下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