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余惠侧身看着穿着绿色军装,身高约莫一米八,留着寸头,浓眉大眼,眉骨有些高,五官立体,高大强壮的年轻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好帅的小伙子,又高又壮,一身正气,却又带着淳朴的野性。
男人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是顾营长手底下的的排长,我叫乌海,我还去吃过你和顾营长的喜酒呢。”
不过,当时吃喜酒的时候,他们都替营长可惜,觉得新娘子配不上他。
但是看到营长的妻子,一个人扛着席子,提着这么重的木椅子走,他还是停了下来。
营长不在家,她一个人要带四个孩子,也没个人搭把手,看着也挺辛苦的。
“哦……”余惠点着头,这么帅的小伙子,原主记忆里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你好。”
乌海笑了笑,直接单手提起宝宝椅,又扛起凉席,“嫂子,我来帮你拿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儿,一点儿都不重。”乌海冲余惠笑了笑,扛起就走了,他认得路,也不需要带路。
这可是帮大忙了,“谢谢你呀,乌海。”余惠小跑两步,赶上乌海的步伐道谢。
吴红艳放下肩膀上扛着的麻袋,站在路边歇气,烦躁地踢了一下麻袋。
麻袋里是四十斤西瓜,团里教跳舞的云老师,体谅这几天练舞辛苦了,要请大家吃西瓜。
就指使了她出来买,还说她反正练舞也没用心,就去集市上给大家买瓜吧。
西瓜一分钱一斤,团里人多,云老师给了她四块钱,直接要买四十斤。
四十斤西瓜重死了,她一个人又拖又扛的,走了这么久,出了一身汗,才走到这儿,离文工团还远着呢。
吴红艳觉得,云老师就是在针对自己,不单单是云老师,团里的其他领导,看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
“都怪那个该死的乡下女人。”吴红艳又踢了一脚尼龙袋。
踢完她就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扛着凉席,提着个不知道是啥的木架子从自己身旁走过。
心里就想,要是有个这样的男人,帮自己扛回文工团就好了。
正想着,自己才骂过的乡下女人,从自己身旁走过,还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冷笑了一下。
她顿时浑身一僵,怕余惠听见自己骂她,又去找团领导告状。
余惠看到吴红艳的脸,才知道,站在路边踹麻袋骂人的人,骂的是自己。
不过她这会儿有事儿,也就没跟她计较,只是嘲讽地冷笑了一下,就去追赶乌海的脚步了。
他这大长腿,真是让人跟不上。
见余惠没有停下来跟自己吵架,吴红艳松了一口气,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还在跟那个扛着凉席穿着军装的男人说话,两人有来有往的,脸上还带着笑呢。
吴红艳皱了皱眉,全团都知道,顾营长去京市学习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这个男人肯定不是顾营长,那他是谁?
顾营长这个乡下老婆,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吴红艳微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突然想到了一个报复这乡下女人的方法。
这个乡下女人,害的她被团领导针对,那她也不能让这个乡下女人好过。
“你是少数民族呀?”余惠有些意外地看着乌海问。
乌海见她这么意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蒙古族的。”
余惠:难怪这些强壮。
“那你很会骑马了?”
“从小就会骑,在家乡赛马比赛时我都是第一。”乌海小小的炫耀了一下。
“你真厉害。”她最羡慕的就是会骑马的人了,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驰骋,真的是又飒又帅。
面对这声夸赞,乌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又觉得,营长的新媳妇儿,其实就跟个小姑娘一样,听他说会骑马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乌海一路扛着凉席,提着宝宝椅走进军区大院儿。
瞧见他和余惠走在一起,路上遇到的人少不得都要多看两眼,有人还直接问,“小余这人是谁呀?”
“顾淮手底下的一个排长,从集市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就帮我送下东西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问的人基本上也就不会再问什么了。
顾南和顾西一人抓了一条毛毛虫,在门口蹲着比赛谁的毛毛虫爬得快。
“顾南,顾西……”
听见后妈的声音,两人都同时起身抬头。
“妈妈。”顾西西丢掉手里的狗尾巴草,就朝妈妈跑过去。
乌海:营长的儿子对新嫂子还挺亲的,看来嫂子也对他们很好。
“在玩儿什么呢?”余惠摸摸顾西西的头。
“在让毛毛虫比赛,我赢了。”顾西西得意炫耀。
顾南小声地“切”了一声。
余惠笑,“那你的毛毛虫真厉害。”
“妈妈,他是谁?”顾西西看到了乌海。
余惠指着乌海跟他们介绍道:“这是你们乌海哥哥,是你们爸爸营里的一个排长,看我拿不动东西,就帮我送了回来。”
乌海:“……”
乌海哥哥?这差辈儿了吧,他可是喊的她嫂子呀?
“谢谢你乌海哥哥。”顾西西嘴甜道谢。
乌海:“别、别喊哥哥,喊叔叔,不然差辈儿了。”
嗯?顾西西歪头看着妈妈,那到底是喊哥哥,还是喊叔叔?
余惠看了一眼乌海,“喊叔叔吧。”
既然,他要求喊叔叔,那就喊叔叔。
“谢谢乌海叔叔。”
“谢谢乌海叔叔。”顾南也跟着道了谢,这既然是爸爸营里的兵,那他是要表现出自己的礼貌的。
“乌海,你帮我把东西拿院子里去吧,我到隔壁抱一下北北。”
“好。”乌海点点头,跟着顾南往顾家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