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刘琴一直在家里等着罗武,可是从白天等到黑夜,都没看到罗武来。
刘母的脸色很难看,晚上做饭的时候,一直在骂罗武。
“当初,我们没嫌弃他是农村人,家里还有一大堆穷亲戚要帮衬,把你嫁给了他。他现在当营长了,牛气了,不但敢对你动手,你回家都这么多天了,他都不来接你……”
“他想干啥?想跟你离婚不成?”
“我、我们是军婚,没那么容易离的。”这话刘琴像是说给她妈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军婚是受保护的,若不是双方都愿意离,这婚是离不了的。
若是罗武单方面的想跟她离婚,她是可以告的军区领导那里去的。
“那他想干啥?”刘母没好气地说。
刘父走到门边,皱着眉道:“干啥,等你闺女自己回去呢。”
“琴啊,你明天就回去吧,我不是赶你,罗武明显不会低头来接你。你也不可能在娘家住一辈子,你在娘家待得越久,就越伤你们的夫妻感情,还是早些回去吧。”
“家里的孩子也需要你,这些天指不定在家过的啥日子呢。”刘父虽然疼女儿,但也是个明白人。
他也想罗武低头来接自己女儿回去,罗武低头来接了,女儿回家后,也有底气,在家里不会被罗武压一头。
就这么回去,自己肯定是没啥底气的,还得伏低做小地讨好罗武。
可人家不来接,你有啥法?
他们家还得靠着这个营长女婿呢。
刘母想要说什么,但听老头子把话说完后,又把嘴巴闭上了。
罗武不来接,女儿不自己回去,确实也不可能在娘家待一辈子,这夫妻感情伤很了,想要修复可就难了。
“好。”刘琴直接应下了,说实话,她昨天下午,就有心想回去的了。
但又拉不下那个脸,眼下爸爸都劝她回去了,那她明天就直接回去了。
回去了也可以跟罗武说,要不是爸妈劝她回去,她都不会回去,面子上也好看些。
火车到站,顾淮和两个战提着军绿色的行李包,走下火车。
身着军装,身姿挺拔,走路带风的三人,一出现在火车站,就引起了许多旅客的注目。
不少小姑娘,还看着高大英俊的顾淮红了脸。
“你瞧,那个当兵长得真好看。”
“两星一杠还是个军官呢……”
走出车站,军绿色的吉普车就在出站口等着了。
负责开车的勤务兵,一看到三人,便十分标准的行了个军礼。
三人一同回了个军礼,上了车。
顾淮坐在副驾上,“营里一切都好吧?”
勤务兵笑着说:“都好着呢,顾营长你们去京市学习辛苦了。”
想起团长前几天打电话时说的话,顾淮想问问自己家里怎么样了,但还是忍住了。
余惠昨天给几个孩子,做了海魂衫,今天就给自己做裙子和衬衫。
顾南穿着新衣服,拿着小皮球,带着同样穿着新衣服的顾西西,去军属院中间的操场找其他小朋友玩儿了。
北北穿着余惠给她做的海魂裙子,在摇篮里睡得香甜。
“顾南,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好好看呀?”赵连长家的女儿赵盼盼一脸羡慕地看着顾南身上的海魂衫问。
顾南拍皮球的手一顿,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说:“这叫海魂衫,我后妈昨天做的。”
“真好看。”赵盼盼捧着圆乎乎的小脸看着顾南。
顾西西:“我妈妈还给妹妹做了一条海魂裙呢,也特别好看。”
海魂裙?
好想要呀,赵盼盼满脸都写着想要,又一脸羡慕地看着顾西西和顾南兄弟连说:“你们后妈真好,会跟你们做这么好看的衣裳。”
跟吴红兵玩儿毛毛虫的罗小军,听赵盼盼夸顾南他们身上的衣服好看,地走过来,瞪着二人身上的衣服说:“好看个屁,丑死了。”
赵盼盼爸爸是他爸爸营里的,以前盼盼都是跟他一起玩儿的,最近顾南也来操场玩儿了,盼盼就跟顾南一起玩皮球了,罗小军心里一直就很不安逸。
听见盼盼夸顾南衣服好看,他心里就更不安逸了。
赵盼盼小手叉腰,“你眼神不好,明明就很好看,对不对?”她还问其他小朋友。
“对呀,特别好看,我也要我妈妈给我做一件这样的海魂衫。”
“我也要。”
“罗小军眼睛有问题。”
顾南看着罗小军反击道:“你的衣服才不好看,脏死了,你几天没换衣服了?”他一边说,还一边嫌弃地皱鼻子。
一个小朋友说:“我妈妈说,罗小军的妈妈跟他爸爸干仗,跑回娘家了,没人跟他换衣服。”
“跑回娘家了,那罗小军的妈妈是不要他们了吗?”
“应该是不要了吧。”
“那罗小军就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罗小军真可怜。”
罗小军气得涨红了脸,“你们胡说,我妈妈才没有不要我,我妈妈只是回外婆家住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是什么时候?”有小朋友问。
“很快、很快、很快就是很快。他们、他们才是没妈妈要的可怜虫。”罗小军指着顾南和顾西。
突然被指的顾南和顾西都怔了一下。
罗小军见他们因为自己的话怔住,还得意起来了,“我妈妈说了,你妈妈不喜欢你们爸爸,也不喜欢你们,所以考上大学,就把你爸爸踹了,也不要你们了。”
“你们就是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
顾南小脸阴沉,咬牙瞪着罗小军,刚要开口,弟弟顾西就先他一步叉着腰说:“你胡说,我有妈妈教,有妈妈喜欢,才不是野孩子。我妈妈可好了,会给我们做新衣服,会给我们做肉肉吃,还会给我们做锅巴,买蛋糕花生糖,我们一点都不可怜。”
“那是后妈,你们亲妈不要你们了,也不喜欢你们,你们就是最可怜的小孩。”罗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