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那天半夜接到宋雅欣电话,陆景辰离开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到南栀期待的眼神,以及努力压制的失落。
可是他清楚这个女人只是他花钱买来。
两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对等的关系里。南栀越界了,所以陆景辰故意没回家。
原以为她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纠缠不休,没想到她竟然忍住了,这着实让陆景辰有些意外。毕竟像他这样出身的女人,终其一生都想寻找他这样背景硬、有后台的靠山,所以陆景辰觉得他迟早会来找自己,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南栀不知道陆景辰心里想什么,只知道今天来是要求人的,于是陆景辰沉默时,把姿态放得很低地解释:“我在学校出了点事,想让你……”
“你还有脸说你在学校干的丑事?”
宋雅欣推门进来,快速地拿出手机递到陆景辰面前。
“景辰哥哥,她在学校勾三搭四被人举报,开除学籍了。”
陆景辰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余光落在南栀身上,似乎在等她开口解释。
南栀知道即使说了心中猜测陆景辰也不一定会帮自己,咬着嘴唇没吱声。
像是默认,像是求饶,反正看的陆景辰很不爽。
用得着的时候,主动示好,这个女人还真是虚伪!陆景辰满是鄙夷的开口:“所以是来求我?”
虽然很不喜欢陆景辰这鄙夷带着轻蔑的眼神,但南栀还是硬着头皮承认。
这时候看笑话的宋雅欣见缝插针进来找存在感。
“景辰哥哥,她好可怜哦,算了,刚才的事,我不计较了!”
南栀肯定不会相信宋雅欣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宋雅欣说:“南栀,不管你有意无意,我受伤是真,只要你跟我道歉,说你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我,我就原谅你!你今天不管提什么要求我们都满足你,毕竟你伺候景辰哥哥这么久,我还挺满意的!”
南栀没吭声,陆景辰没开口,似乎站在宋雅欣这边。
“刚才的事,不是我,我没有泼你咖啡!”南栀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
对陆景辰而言,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这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南栀。他需要的是一个满心满眼,以他为中心的合格情人。显然,南栀还没做到这个标准。
要是换做以前,陆景辰自然没耐心和这样的女人浪费时间,或许是她长了张讨他喜欢的脸,或许是床上比较合拍,或许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倔到什么时候,陆景辰打算跟她耗一耗
。反正,对他而言,都是消遣。在床上和她热火朝天是消遣,在这儿看着她放下骄傲,被自己驯化,也是消遣。他不介意浪费点时间。
南栀的骄傲和期待,在这一刻被彻底放空。
泪眼涔涔的看着陆景辰,“你也这么想?”
陆景辰被女人灼热的眼神烫到,沉默了几秒没说话,算是默认。
南栀不想道歉,是她做的,她认,不是她做的,她不会背这个黑锅。
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份,一个合格的情人,就应该随叫随到,任打任骂。毕竟他是付了钱的。奶奶还在疗养院,她没有清高的资本。
南栀咬着嘴唇,在宋雅欣的得意眼神下慢慢垂下头,弯下去腰。
“宋小姐,对不起,我不该伤害您,请您原谅!”
宋雅欣目的达成,满意地勾了下唇角,“有点渴,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南栀端来一杯水给宋雅欣。
宋雅欣伸手忽然手背一转,一杯温热的水从她头上浇下去。
南栀被烫的差点喊出声。
宋雅欣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甜腻的开口:“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啊,不吃亏,也不占别人便宜。”
看着南栀脸上滑落的水珠,宋雅欣幽幽开口:“这样才公平。”
南栀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的水珠,迎着她鄙夷的眼神,声音哽咽的说:“我需要二十万。”
陆景辰没忍住嗤笑一声,宋雅欣却大方的掏出一张卡丢过去。
她用的力气不大,卡打在身上不疼,南栀心却疼的像刀割。
卡吧唧掉在地上,如同南栀碎掉的心,无声的碎裂。
“好了景辰哥哥,我们去吃饭吧,反正她已经拿到了钱,肯定不会再打扰我们,你说是吧?”
话是对陆景辰说的,宋雅欣的眼神却盯在南栀身上。
南栀闭上眼睛,任命的点头。
陆景辰嗤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期待落空,还是笑她鼠目寸光。
南栀拿了卡本来想去医院送奶奶回老家,可是车票没抢到,加上她太累了,回家后倒床上就睡了。
半夜,南栀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
“南栀,景辰哥哥让你来月半。”
要不是宋雅欣打电话,南栀这辈子可能都不知月半会所。
这时沪江名流公子哥聚集地,装修豪华,出了名的消金窟,随便一瓶酒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南栀打车到会所门口,穿着万年不变的棉布白裙,风很大吹得她下意识的抱住胳膊搓了搓。
到门口有人领着她一路穿梭在低调奢华的酒吧里。
直到侍从推开包厢门,弯腰恭敬的冲她做了一个“请”。
临门一脚了,再怎么怕也得进去啊。
逃是逃不了了。
即使今天逃了,明天呢?后天呢?
只有让宋雅欣出够气,才会放过自己。
南栀走进去,包厢的门很大,包厢内的家具均采用顶级的真皮材质。沙发宽大舒适,扶手和靠背处镶嵌着精致的金属装饰,尽显尊贵。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大理石茶几,光滑的表面倒映着周围的奢华景象。
南栀一眼看出隐匿在暗光里面穿着黑衬衫的陆景辰。
南栀进来后,有人打趣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孩啊,未成年还敢来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