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田总,那肥胖的身躯痛苦地扭动着,发出一声冲破天际的凄厉惨叫。
寂静的氛围中,惨叫声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她竟然动手了。
南栀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慌乱。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般,后知后觉地丢开那把染血的匕首。
缓缓摊开手掌,她看见掌心里那粘腻的液体,黏稠的质感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
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浑身上下被一种迟来的恐惧紧紧笼罩着,那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束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
南栀的嘴唇颤抖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想哭,可眼眶干涩得没有一滴眼泪,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触目惊心的红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畔田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声音如同魔音贯耳,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鲜血从田总的裆部慢慢渗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南栀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陆景辰,面色依旧平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丝毫波澜。
他从容地掏出一张帕子,半蹲在南栀面前。
修长的手指轻轻拉起她的手,动作温柔而细致,一点一点擦去她手上的血迹。
那帕子洁白如雪,与手上的血迹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
南栀哆嗦了半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他竟然帮自己,帮自己报仇……
她在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是为了自己好。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过不了心里那道关。
陆景辰太狠了,那种狠辣的手段,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陆景辰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陆景辰的目光清凌凌的,专注地擦完她手上的血迹后,毫不犹豫地丢掉帕子。
接着,他伸出手臂,穿过她的腰肢。
下一秒,南栀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
浑身的燥热还在涌动,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陆景辰的手臂上。
陆景辰觉察到她身子很烫,很快反应过来。
这畜生,一刀真是便宜他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抱着南栀走到门口,陆景辰斜眼看了下守在外面的保镖,语气冰冷:“去处理。”
“可是田治军背后有……”接收到陆景辰幽暗的眼神,宋鸣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少爷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电梯门关上后,刚还严肃冷酷的保镖,忍不住问前面的宋鸣:“鸣哥,少爷这次怎么自己动手了……”
少爷不是最讨厌血腥吗?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少爷动过手了。
宋鸣从小跟着陆景辰,这种场合也是第一次见。
心里虽然好奇,但面上却依然严肃正派:“废话真多,赶紧干活!”
车上,南栀瑟缩在后排。
不断往出冒的热汗,将她的额头浸湿,整个人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南栀太热了,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越烧越旺。
她侧头看着窗外,把脸贴在玻璃上,试图寻找一丝凉意。
侧脸的五官线条精致,瓷白的皮肤因为燥热,染上魅人红晕,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陆景辰心里当然清楚田治军给她灌了药。
那种无处发泄的感觉,应该很难受。
偏偏陆景辰跟没看见一样,任由她煎熬着。
似乎想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南栀喘着粗气,伸手按车窗,发现被锁了。
一定是故意的。她盯着坨红的脸,气鼓鼓地盯着陆景辰。
他像是故意似的装没看见。两个人心里都别着一口气,谁也不开口,就等着对方求饶。
南栀是个倔性子,这点陆景辰看出来了,可是那又如何,以前玩的凶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男人药效发作,失控疯狂的样子。
他就不信,南栀能熬过去。
热……渴……南栀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痛苦不堪
。那煎熬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扑过去,可理智告诉她不行。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陆景辰那冷漠的态度,如同一块坚冰,散发着阵阵寒意。
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服软,而她绝不能再这么没有出息下去。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南栀,你一定要争口气,不能再被他看不起……”
然而,意识却越来越不清醒,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越发沉重,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上面。
陆景辰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的余光却一直在南栀身上辗转徘徊。
看着她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看着她内心纠结挣扎,看着她倔强地不肯向自己求饶。那
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又似乎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
谁料下一秒,南栀忽然朝后排座椅撞去。
那决绝的动作,让陆景辰的心猛地一紧。
“你疯了!”陆景辰一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他的手比嘴快,迅速地将人拉回来。
那一瞬间,冰凉的皮肤贴在他的身上,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