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鸿看得难受,透明的手想要阻止这一切,手伸出去却从宁汐月的面庞上穿过去。
一股无力的窒息感传遍全身,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嬷嬷,将碗里的药尽数灌入到宁汐月嘴里。
“1300,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吗?”凤惊鸿是个性子跳脱的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搁的人。
她穿过来是因为脑残上司的原因,等于算是间接谋杀了。
但是凤惊鸿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儿往心里放过,绑定系统穿越到异世界来,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
可如今看宁汐月被这样对待,凤惊鸿这种极少生气的性此时此刻恨不得拿刀将眼前欺负凌虐宁汐月的人杀了。
“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原世界女主以前的回忆,你不能干涉,只能看着。”
1300有些不忍的说道,可它说的是实话。
像是现在它违背规则在没有主系统批准的情况将凤惊鸿传送进来已经是违规操作了,现在一人一系统只能看着这场凌虐。
即便是凤惊鸿再不情愿,再不忍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因为原著很多情节都是一笔带过,后期为了突出宁汐月的魅力更多描写的是她在朝堂和经商方面的天赋,像这些年少时候的细枝末节,书里根本就没写。
即便是现在凤惊鸿知道一些原著的情节,但是用来扳倒宁夫人是远远不够。
所以她现在必须看着,必须弄清楚宁汐月压在心里的难过到底是什么,和一些原著根本没提过却是重中之重的事儿。
这样才能解决宁汐月被王妈妈掣肘,被宁夫人在朝堂上压制的局面。
黄褐色的药汁液就顺着宁汐月的喉咙流下去,她被卡住了下巴,嘴巴不自然的张开,挣扎过程中一些药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沾湿了她破旧的衣衫。
惨白的双手乱抓,试图摆脱王妈妈的掣肘,却被身后其他眼疾手快的嬷嬷快速掣肘住,一直等药水流完。
等药全部灌完,一行人才放开了宁汐月。
王妈妈脸色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为大小姐试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识相点比较好,识相点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说完也不管宁汐月是什么反应,一群人扬长而去。
宁汐月原本的身子就不太好,这下被逼着喝完了药已经是冷汗津津,药里也不知道隔了什么东西,她现在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刀搅,疼得歪倒在床上,半天起不来身。
青儿被人放开了来,瘦小的身子连跪带爬地跑到宁汐月的床榻边上,有些难受地哭喊道:“小姐,小姐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都说你是大夫人生的,即便是没有嫡女身份,也总算是半个嫡女,如何如何狠得下心让你试药!”
缓了好一会儿,宁汐月才觉得好一点。
但也只仅限于好一点儿,脸上挂着奇怪的红晕,朝着青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儿青儿,你不用担心。”
她这样试药已经有了一个星期了。
当时游方道士来到宁府,说是被宁府的凤气吸引。
八字都不没看就一口咬住是宁汐月的嫡姐宁汐宸是贵重命格。
当然这也没什么需要看的,彼时宁汐月穿得破衣烂衫,看到生人就一副上不得台面战战兢兢的样子。
与带着名贵璎珞圈的宁汐宸相比较,孰贵孰贱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游方道士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二日就传出来消息,说是要带着宁汐月的嫡姐宁汐宸去寺庙修行,不然对宁汐宸的贵重命格不好。
但是走之前要为宁汐宸修补一下身子,但是这方子还不完全,需要有人试药来判断药性。
于是跟宁汐宸同龄的宁汐月就成了试药用的药人。
青儿看着自家主子,心疼得不得了,“奴婢去外边看能不能给您找点吃的,小姐你才多大,就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宁汐月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
比起刚开始的药,现在的药已经好多了。
刚开始也不知道是药性不完全还是怎么的,喝完感觉万蚁噬心般的疼,在之后就浑身发热,彻夜难眠。
宁汐月看着青儿还想再叮嘱些什么,但是身体虚弱,精力不够,浓重的困意袭来,宁汐月来不及再跟青儿说什么,就沉沉地闭上了眼。
青儿看了看自己已经花完的俸禄,又看了看屋里家徒四壁,连样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她咬了咬牙,转头出了屋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凤惊鸿看着青儿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妙。
“我怎么觉得她这一去马上就要有事发生。”
1300点了点头,它也这么觉得。
“我之后认识汐月,无论是我去找她还是她来见我,我都没见过这个叫青儿的丫鬟。”
1300接着凤惊鸿的话说道:“看她的神情和举动,想必是去厨房给宁汐月偷东西吃去了。”
凤惊鸿脸色凝重起来,她跟1300想到一块儿去了。
“偷吃的虽然在世家大族是不太好看,但到底只是些吃的,宽宥点的人家不会计较,即便是刻薄的人家,也断不会就因为一点吃的就将人打死。”
一主一系统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肯定是出了别的事儿了。”
凤惊鸿忙提步跟上,她遥遥地看去,青儿似乎在厨房的屋檐底下站着,而青儿不远处的前方,几个仆妇在打着牌。
“还好,还好赶上了。”
凤惊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她这乌鸦嘴说中。
青儿勾着身子听着,前方打牌的仆妇说话声越来越大,为首的就是宁夫人身边最亲近的王妈妈。
“我说,王妈妈,这宁二小姐虽然不算嫡女,但到底是夫人的孩子,你说咱们这样做,万一哪天夫人想起来这个女儿要给她出气,咱们这些做下人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说话的仆妇摸了一把叶子牌,有些担忧地看着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