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的年纪,该醒来了。——题记
从格陵兰岛回苏格兰要坐船,去巴黎也得先坐船,就算去爱尔兰销个单也得坐船。斯科皮看着价位表两手一摊:“我带着乔来的时候走得急,扫帚是队里的,也报废在格陵兰了。”他揉了揉下巴,狡猾地望向莉莉,“看来只能用你的那把了。”
“《扫帚使用守则》看来是时候出台了。”莉莉扬起眉毛双手抱胸,“坐船吧,马尔福少爷,你还不至于穷到如此吧?”
“我可没带多少加隆来,回了队里还有报销和补贴,但眼下我把钱都给了玛利亚夫人。”他一边摇头,一边偷偷瞅莉莉,他看见她在翻找自己的口袋,六个西可,两个加隆。连鞋兜里都翻了,也没多的纳特。莉莉看起来有点沮丧:“三强争霸赛的奖金还在布斯巴顿,”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斯科皮,“要不我们——赊账?”
“你还真是……”斯科皮赖皮地眨了眨眼,“之前你偏要抓着我赊账我就知道,总得多留个心。”他从衣服内侧摸出一个鹿皮小袋子,“喏,这个是加隆,这个是麻瓜用的英镑和欧元。”
“你耍我!”莉莉叉腰嚷道,“我就知道和阿不思呆久了准没好事。逗我好玩吗?”
“有趣极了。你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可爱。”斯科皮伸手打算像从前一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忽然意识到莉莉站在略高一些的小土坡上,已经够到他的鼻子了,手伸出去恰恰摸到她的耳朵,他这一模反而把自己也逗乐了,捏了捏莉莉的耳垂,这让他觉得很舒服,于是顺势伸长脖子吻了她的耳垂。
莉莉被他的碎发闹得脖子发痒,压着嗓子咯咯笑了两声。“我不生气啦,饶了我吧。”
码头买了票,先坐船到因弗尼斯,莉莉一边等他办了手续,一边绕道后方探望阿不思,还没到病房门口,就远远听见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声音念叨着……似乎是一个故事?莉莉推门看见一个脏金色短发的女生坐在阿不思床前,她大概就是声音的主人了。
“扰着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她一边笑一边走到阿不思面前,哥哥肚子上腿上缠了绷带,看起来确实是动弹不得。莉莉坐在床沿又故意往那个女生那里瞅,坏笑着说,“是因为英雄救美?”
“我发誓,”阿不思慌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没那么狗血!”
“是我的魔杖报废了,”莉贝塔抿了一下嘴唇,“阿尔说替我赚一支回来……就决定去找温斯顿——当然没见到人,他们看上去不久前才和一些巫师干过一架,我们去的时候完全没防备,阿尔的魔杖在我手里,他就直接上去抢了……”
“所以你是——”莉莉刚说两个字就被阿不思打断了。
“对——是我自己不小心。”阿不思拖腔拖调地说,“你知道,我们本来就在丁格尔冻了一晚上,感觉都有点不灵敏了,逃出跑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划伤了,还好莉贝塔的医疗知识学得不赖,不然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挺大的伤口呢,这么长。”莉贝塔在白色的纱布上比划了一下,腰部一半的地方都被占据了,她抬眼看了莉莉一下,“阿尔说,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也闹腾,这都算小伤……”
“小……”莉莉瞥向阿不思,只见他拼命使眼色,害得自己差点舌头打结,但倒底是把话说完了,“小意思,确实。”是小伤吗?在家里要是弄成这样,妈妈得把詹姆原地扬了。
接着阿不思不知道凑在莉贝塔耳边说了什么,她着急地往病房外跑。阿不思见没有人看着自己,才长吁了一口气,凑在莉莉耳边说:“妈妈来信问近况——受伤的事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好,不知道她急着让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但是这次我只能搪塞过去。”
“所以找我帮忙作证?”莉莉皱了皱眉,“要我说,她如果让你回去,最好还是照办。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能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我们连风声都嗅不到。”但是……为什么妈妈没有让我回去呢?这个念头只在莉莉脑海里盘桓了一会,就被阿不思的叹气声打断了。
“这就是我找你的第二个原因了。我有一些安排,所以不会回去。”阿不思轻声说,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莉莉身上,不知道看向了什么,“我想……和莉贝塔结婚。”
“你疯了?”莉莉立刻站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直接到这一步了?”
“听我说,听我说……”阿不思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虽然我们没有谈很久,但也算是认识很久的生死之交了,况且爸爸妈妈一直都支持着我的的选择,包括选择斯莱特林这件事。”他抬眼看了莉莉一下,“大家都不会拒绝的,对吧?”
“但这不是拒绝不拒绝的问题……”莉莉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是啊,爸爸、妈妈和詹姆,泰迪、罗恩舅舅和赫敏舅妈都不会反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对私事的决定,韦斯莱当然是大家庭,同辈的兄弟姐妹那么多,打球下棋从来不缺对手。可是就算是最亲的人之间,依然存在着距离,存在着秘密,儿时无忧无虑、睁眼就能看见哥哥姐姐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但是,这不是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吗?
就在思绪飘飞的刹那,莉莉恍然觉得有些无法言明的悲伤。为什么呢?一直以来我想的都是不要总被大家宠着,要自己干一番事业在哥哥姐姐们面前证明,莉莉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真正独立的、强大的人,也会因为哥哥搬走而悲伤吗?
“是我个人的问题。”莉莉轻声说,她祈祷着阿不思不要听见后面的话,“……是我舍不得。”
“啊?”阿不思确实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莉莉慌忙摆手,堆出一个笑容,“好吧,我帮忙,但是记得欠我一张婚礼邀请函。”她望了望门口,莉贝塔还没有回来,于是莉莉又问了一句:“那她家里呢?你不会没考虑吧?”
“没,”阿不思摇了摇头,“莉贝塔说早些年她父母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过,早就没了父亲的音讯,去年六月她母亲也过世了,她眼下还有些遗产在姑姑那里——她姑姑不管她的事,不然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耽搁这些年了。”
“行吧……”莉莉揉了揉眉心,“那你们接下去怎么办?在因弗尼斯的岗位上成婚?”
“当然不会,”阿不思鲜有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