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夫一直盯着你呢。”
陆淮之在裴时礼和沈茵刚落座就发现了他们, 见裴时礼带了个女孩过来,他的眉梢挑的老高, 这不会是新欢吧,啧啧。
他时不时地往那边瞥,见裴时礼落座后,视线就一直都放在沈思柠的身上,连他挑衅的眼神都直接给忽略了。
陆淮之当即一股闷气憋在心里,裴时礼是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情敌么, 放都不放在眼里......他恶意地挑拨:“你看你前夫适应能力多强,人家都开始接触新欢了, 你怎么能比他慢呢, 抓紧点开始新生活吧。”
沈思柠没搭理他, 继续吃她的牛排。
“……”
陆淮之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 没什么情绪变化, 看不出她是不是在意这件事。
“这女孩叫沈茵,追我堂哥好几年没追上, 典型的颜控, 就喜欢长得好看的,”陆淮之给她科普, “你前夫的人品或许不怎么样,但那张脸确实挺能骗小姑娘的, 你看那女孩的眼神,跟你当年说你有暗恋的人一模一样。”
沈思柠怔了下, 回头想去看沈茵, 却意外对上裴时礼的目光。
他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下意识想要错开视线, 不知为何,没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她四目相对。
沈思柠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挪到了沈茵身上,三秒后,转过了头。
他们进门的时候,她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容溪——
她一直都觉得,热情的小姑娘会很适合他。
她们可以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真心和爱情。
沈茵应该很喜欢他,看着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热情单纯又可爱的女孩,谁都会喜欢的吧。
“是不是很像当初的你?”陆淮之挑了下眉。
沈思柠眼睫微颤,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陆淮之盯着她,突然笑了。
她说不记得,他却记得很清楚。
他最初喜欢上她,也不过就是因为听她说她喜欢的人,因为她给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清醒理智挂的,很难想象她会说出“嫁给他就是我的目标”这种话。
陆淮之气的骂她恋爱脑,还地图炮攻击说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她陷得这么深,肯定会受伤会吃亏。
她却说:“和谁在一起都有受伤吃亏的风险,既然和谁产生羁绊都得承受掉眼泪的风险,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的,至少飞蛾扑火死的时候也心甘情愿。”
那时候的她真是一根筋。
又气人,又让他嫉妒那个被她爱慕的男人。
幻想如果她毫无保留爱的那个人是他......
而裴时礼,轻而易举就得到他想要的,却毫不珍惜,让她变成如今这幅心如死灰毫无斗志的模样。
“啪”得一声,陆淮之把刀叉放在餐盘上,语气恶狠狠:“小爷我现在很想打他一顿。”
沈思柠掀眸看他,淡淡地道:“你打不过他。”
陆淮之:“……你还向着他说话?”
“我是为你好,你单挑在他那儿,过不了三招。”
裴时礼从小受过的精英教育中,就包括体能训练,几个保镖一起上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陆淮之。
陆淮之:“……”
陆淮之怒瞪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沈思柠端起酒杯,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下,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感情是最不公平的,不爱就是不爱,相处再久最多只有习惯和感动,你别在我这耗着了。”
说完,她放下酒杯,拎着包准备起身,“我回律所了,你早点回北城吧。”
-
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地工作,沈思柠为自己空出一个长达半个多月的小长假。
从四月上旬到下旬,足足二十天,她打算去欧洲玩一圈,晚上睡觉前,她在网络上搜寻各地的美食,收藏起来,准备到时候一一打卡。
颜落得知后:“我也要去!”
沈思柠挑了挑眉:“你不是在拍戏?哪来的时间?”
“……”颜落瘪了瘪嘴,失落地道,“好吧,我去不了。”
沈思柠笑:“我每到一个城市,就给你寄明信片。”
“好吧好吧,”颜落闷闷道,“我看看时间能不能错开,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时候飞过去陪你玩两天。”
沈思柠:“好。”
除了工作上要求的严谨计划,私下里,沈思柠很随性,旅游攻略也没做,打算去的路上再决定具体的游玩景点。
旅行的事大致上安排好了,在出发前,沈思柠要去参加容溪的婚礼。
因为婚礼在海岛上,傅斯言安排了私人飞机,沈思柠是在上飞机后,才发现温泽瑞也在。
而且,他们俩坐在一排。
温泽瑞是容溪的导师,婚礼邀请导师参加,嗯,说正常也正常,但又有点奇怪。
除非是很喜欢老师的学生,不然一般都不会邀请老师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吧。
见她疑惑,温泽瑞解释:“傅总请我来的。”
“傅斯言?”
“嗯。”
也许两人有什么交情,沈思柠不了解他们的关系,也没追问,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太漫长了,不过有人一起聊天,也不觉得太慢。
更何况沈思柠和温泽瑞认识多年,有许多事可以聊起来,从彼此的近况聊到小时候的事,自然而然的,温泽瑞提起他们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
当时两家大人结伴带孩子旅行,那时候还没有沈思瑶沈思义,只有他们两个小孩子,自然要坐在一起玩,飞机起飞时,有一阵的耳鸣,沈思柠的反应特别严重,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直哭——
“我是不是要聋了?”
温泽瑞跟她说咽口水可以缓解,她就不停地咽口水,灌了半瓶矿泉水接着咽,边咽边哭说没用,温泽瑞笑个不停。
提起陈旧糗事,沈思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时候真的好傻,她不甘示弱地拿温泽瑞幼时的笑料回击。
这架飞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