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顺着边看过去,只见篱笆被开了一个大洞,而且周围还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她拿起来一闻,是米粉,这些东西最容易招一些啮齿类的小动物。
不用说,这必定是有人存心了。
江筝筝只好先将篱笆修补好,将鼹鼠全部赶了出去,将翻出来的种子,挑挑拣拣又种下去了些,还剩下一部分,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回到家中,江大川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这可把柳氏看的红了眼。
虽然说江大志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但是能力却比不上江大川的一半,要不是当初我因为江大川瘫了,她才不会真的分家!
可现如今,大房家越过越好,江筝筝每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每次出去也是带着伙计,看样子真的像是在做生意。
而且每次从镇上回来,小竹篓里满载而归,这才几天,苏氏和江大川便换上了新衣服,就连江芽也有时间和苏氏学习书法了。
仿佛分家之后,大房家才是真正过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
她心里当然恨了!这摆明了就是大房早有预谋,坑了她们!
“今天这菜咸了……你有时间和大嫂好好学学
手艺,你这做饭的技术,真是跟人家比差远了!”
江大志说者无心,柳氏听者有意。
“嫌我做饭难吃?那你去大房家吃啊!你看看大哥和苏氏,现在还让不让你进门了!”
柳氏的话中带枪,江大志不想争吵,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吃东西。
“怎么不说话了?就知道窝里横!你看大哥和大嫂,自从分家之后,日子过的多舒坦!上次娘直接从屋里搜出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这些钱你都不跟大哥要去?!”
“你行了吧!这是人家筝筝卖草药的钱,我要什么?你要是勤快点往山里多跑跑,搞不好你也能卖一百多两!成天懒在家里还好意思眼红别人!”
江大志也是被说叨烦了,江大川家眼见的好过让他的心里也是不平衡,被柳氏这样一说,更加生气了。
“我眼红别人?!江大志,你但凡有点出息,也都是别人眼红我的份!什么都指不上你,还得是老娘出手!”
柳氏没好气的坐到床上,这话被刚进门的江筝筝听到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江筝筝默默的回到了屋里。
这件事必须要抓现行,否则柳氏哭天抹泪的喊冤
,也是够烦的。
不过这倒是给了江筝筝一个警示。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算江筝筝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住柳氏一世,每天想着法的和她打擂台,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可以加大规模的生产,雇人看守,这样一来可以保证自己的草药保质保量的生产,二来也可以防止柳氏这样的有心之人。
江筝筝盘算着,自己现在的盐碱地一年一季,可以产五十斤的草药,换算成银两,抛去成本,也就是赚个五六十两而已。
但一亩地五六十两,十亩就是五六百两,这个地方的盐碱地并不少,很多人就当是烂地,根本没人要,哪怕是买下来,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山脚下的那一片,足足有二十多亩,这些就算全部承包下来,也没有多少银子的。
想到这里,江筝筝急忙拿出了毛笔和纸,开始仔细的算了起来。
因为害怕吵到苏氏和江大川,所以江筝筝干脆拿着灯火,在柴房外的墙角中盘算起来。
景怀在房内,察觉到了墙角微弱的灯光,起身查看,发现了江筝筝。
“还不睡?”
景怀小声的问着,然而江筝筝沉浸在自己的计算中
,完全没有听到景怀的声音。
景怀眉头一紧,凑近过去看,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好多他不认识的图案,像是花纹一样,江筝筝嘴中还念念有词。
“你在做什么?”
景怀不解的问,这一下江筝筝回过神来,猛地一抬头。
景怀只觉得鼻子酸痛,缓缓的后退了几步。
这是江筝筝的脑袋第二次和他的鼻子亲密接触了。
很快,鲜血流了出来,江筝筝不好意思的递给他一张纸。
“你干嘛吓我……”
景怀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你大晚上的在我房间外面做这种事情,到底是谁吓唬谁?”
江筝筝撇撇嘴。
“对不起啊!”
景怀没有在意这个,他捡起了地上的纸,上面的东西他完全看不懂。
“这是什么?”
景怀指着上面的数字。
“阿拉伯数字啊……这是加减乘除……”
江筝筝看着阿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办法,江筝筝只能给他科普了一下简写数字。
好在阿景特别的聪明,还没多久,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对应的数字。
甚至还学会了加减乘除。
这倒是个稀罕玩意儿,景怀第一次见到这样东西,一时间居然
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江筝筝长舒一口气,继续开始算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你难道不算风险的吗?”
江筝筝一愣,阿景正在看地上的纸,他发现江筝筝只是算了种地的成本和开销,却忘了最根本的事情的。
风险。
“旱灾,涝灾,虫灾这些你算过了吗?从这里到镇上的运输你算了吗?你这个脑子是怎么敢做生意的?难怪镇上那样破败的房子,你都敢给五百两。”
话糙理不糙,江筝筝立刻明白了阿景的意思。
的确,就比如今天柳氏捣乱,若是换做人工的话,必然又是一笔开销。
江筝筝将这些东西重新算了一遍,启动资金足足多了一倍,就这还要多一些钱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算算手中的银子,江筝筝已经剩的不多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搬出去,田地可以少弄一些,离开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咯咯咯咯~”
一阵鸡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