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在场的人都惊了。
饶是最见多识广的景怀,也从未见到过用这种手段害人的人。一根银针刺进去,那人还能活命吗?戴庭能够活蹦乱跳,着实是一个奇迹。
“那戴庭他……”
看出了江筝筝的担心,白书回道:“没事,方才老夫仔细查看过了,银针刺入的穴道不会要人性命。唉,难怪一连医治好几日,这孩子的身体恢复了,记忆却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原来真正的病因是在这根银针之上。”
白书有些惭愧:“是老夫太过疏忽了,老夫这就取出银针。”
说完话,白书便在众人的屏息凝神之下,江银针取了出来。
戴庭也在此时陷入昏迷。
好在他没过一会儿就醒转过来,人看起来还是有些迷糊,但是眼神比之前清明了很多。江筝筝把手放在戴庭的面前晃了晃:“小萝卜头,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戴庭一愣,点点头:“我当然是认得你的啊,你是……”
他报出了名字。
江筝筝大为高兴,还以为他这是彻底的恢复了,又问了戴庭他自己的名字。可惜在这个问题上,戴庭就回答不上来了,只是稍微想
想,便按住自己的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吓得江筝筝连忙把他给按住:“想不起来就先别想!”
戴庭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白书老人立即上前来给他诊脉。
“人没事,晕过去是因为今天折腾得太累了,缓缓就没事了。他现在应该还想不起来太多的事情,那根银针所造成的伤势还没彻底痊愈,还得再养一段时间。”白书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狠的心!”
但凡银针的位置稍微偏上一点点,戴庭这一条小命就没了!
“小姐,我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大凤跑了进来。
紧接着,江忠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押进门中。那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也就比江筝筝大上两三岁,长得有些黑,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看起来很寻常的一个人,却有双明亮的眼睛。
尤其是在她看到戴庭之后。
她挣扎着喊:“你们对小公子做了什么?快把小公子放开,有什么冲着我来!”
江筝筝眯起眼睛,再次打量眼前的小姑娘:“小公子?看来你知道他的身份。
”
小姑娘当时就闭嘴了。
看得出来,她对戴庭是真的关心,这种情绪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装出来的。江筝筝想了一下,让大凤放开那个小姑娘,又指了指桌面上的银针:“我们知道小公子的身份,而且也不会害他,桌上那根银针你看到没有,是我们取下来的。”
小姑娘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最后,她咬了咬牙:“你们和戴家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是我和戴家那位已故去的大公子戴宇是朋友,我叫做江筝筝。”
小姑娘的神情有片刻的恍然。
江筝筝这个名字,她是曾经听公子提到过的,而且是不止一次,因为对方年纪小本事大,所以戴宇还在的时候,对江筝筝格外的欣赏。
这个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小姑娘握紧拳头:“我知道你,大公子提起过,你是可信的人。我叫做小青,是个孤儿,因为一些渊源受到过大公子的照拂,所以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大公子和小公子。前段时间听说大公子出事……”
小青一听说那事就去了戴家。
可惜戴家的门不是她随便就能进去的,她站在外头等了好久,却见到两
个人抬着席子出来。
因为那时候有一条小胳膊漏在了外面,那手腕上又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她当时就觉得不对。
她悄悄跟了上去。
万万没想到,那席子里卷的竟然事小公子戴庭,那两个家奴就像是打发一条流浪狗的尸体一样,将席子扔在乱葬岗,小青趁着他们离开后将戴庭救出来。
好在着孩子顽强。
当时还有一口气,小青便把他带回家中,请了大夫过来救命。戴庭的性命保住了,却不记得以前的事,她怕戴家人找上门来,就故意把戴庭装扮成乞丐的模样,又教了他一些话……然而他最后却趁着小青不注意自己跑到了外面。
听了小青的话语,江筝筝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戴二叔是想斩草除根啊,戴庭的伤肯定也是他干的!
“你放心。”
江筝筝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肩膀,“我会帮你和戴庭的,虽然我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但我能做的肯定不会推辞的。”
小青的眼睛当时就红了,这段时间她曾经去找过很多人。
那其中就有戴宇还在世的时候的好朋友,求他们帮帮忙。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
这么久了,也就只有江筝筝说了这种话,难怪戴宇生前对江筝筝这么看重,她确实值得!
……
江筝筝为戴家的事情头痛的时候,江家二房正在因为大丫回到家中,不断的发生着争执。
柳氏越想越气。
她伸手在大丫的太阳穴上狠狠的戳了好几下:“你啊你,要你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两件小事,动动手就能成的事情,你怎么就做不好呢?!大房的人要把你送回来,你就哭啊,你就闹啊,她们一贯心软,能不答应你?”
大丫低低垂着头不说话,目光落在桌面上。
此时二房的人刚刚吃完饭,桌上还有剩菜。
她回到家中已经有两天时间了,这期间就没吃到过一口好饭菜,都是吃剩下的一点渣渣,实在是饿的不行!可偏偏柳氏一直在旁边指责她,似乎这个当娘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大丫饿不饿。
大丫再也忍不住了。
她伸出手想要吃掉弟弟剩下的那半碗剩饭,可手还没碰到,就被柳氏一把拍开。
柳氏怒道:“吃什么吃,这是你吃的东西吗?等会儿还要拿这剩饭过去喂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