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江老大受伤了!”
苏氏跑着去开门,门一打开,入目,是江大川昏迷不醒的模样。
江大川是被担架抬回来的,紧闭着眼睛。
“这……”苏氏双唇颤抖,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别愣住了,快将人抬进去!”
江筝筝:“大姐,你照顾好家里人,其他的事有我。”
江筝筝给抬担架的人指路,顺利将江大川送到房里。
她给了那两个送人回来的兄弟一人一两银子,感激的将人送走。
原本家里有白书在,不用请郎中了,奈何镇上的人实在是太热心了,竟然请了郎中。
江筝筝也没法把人再请走,只好询问,“大夫,我爹如何了?”
“他的腿骨错位了,只有将骨头打断,重新正骨才能站起来,而且以前他就受过伤,否则……怕是一辈子只能瘫在床上了。”
“大夫可以帮他正骨吗?”
“太严重了,我不行。只有白书有这个本事。”
这不就巧了吗?
“我知道了。”
等人走后,江筝筝立刻找来了白书。
恰在此时,他们听到了王氏的哭喊声:“大郎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卖房卖田也要治好你!”
“我的大郎
啊,我可怜的大郎啊……”
闻声,白书问:“你祖母?”
“我并不想认她,我们已经分家。”
“看来里头有故事。”白书打量,他蹙眉:“这里不安全。”
“我知道,只是过渡。”
白书提议道:“我有几处房产闲置着,你们可以搬过去。”
“以后再说,就是不知道我爹……”江筝筝叹了口气,“会不会心软。”
“你这样说你爹,可是不孝啊。”白书打趣道。
“如果要我像我爹那样愚孝,我倒是情愿做个不孝的。”
江筝筝看向院门前哭喊的王氏,差点没笑出声。
老太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做出一副苍老可怜的样子,想来是要做戏给江大川看的。
只是一切都白费心机了,因为她连门都进不去。
门前四只大狗站着,挡着门,一点缝隙也没给她留。
见识过它们将胡家人咬得血淋淋的,王氏根本不敢冒然硬闯。
“你家的狗教的不错。”白书夸道。
“才养了没两天。”江筝筝摸了摸身边大黑的脑袋,“它们自己聪明,我没有教什么。”
“需要我演一场戏吗?”白书挤眉弄眼。
“演戏?”江筝筝眉梢微动。
“这老太
太不是要卖房卖地治你爹吗?看看临到头了,舍不舍得出银子。”
江筝筝摇摇头:“她欠了一屁股债,只是嘴上糊弄我爹罢了。”
白书眼中闪过精光,“那就换成要她一条腿。”
“嗯?”江筝筝笑起来:“原来你是这样的白书啊,杏林暖春的人品和医德不要了?”
“为了我的好徒弟,老夫也只能放弃了。”
江筝筝被逗笑:“哈哈,倒是有趣,那就按照你想的来吧。”
白书揶揄道:“你啊,可真不孝。”
江筝筝耸耸肩:“我想孝顺她,她未必愿意接受,她有她喜欢的孙子孙女孝顺。”
见到来人,王氏迎上前,脸上的紧张不似作假,语气担忧:“筝筝,你爹他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还是要大夫看过以后才知道,这是我从回春堂请来的大夫。”江筝筝没有点明白书的身份。
“回春堂的大夫……”王氏小声道:“这可要花不少银子,出诊费就要半两银子。”
“胡家不是赔了我们八十两吗,我们打算全拿出来给爹治病,治好为止。”
“什么!”王氏还想着将这八十两忽悠到自己手上呢。
发现自己语气太过激动,她语调
一变,变成语重心长:“万一治不好呢,银子岂不是白花了?还是要为以后打算打算的!毕竟你爹以后……怕是无法下地干活了,一家子没了劳动力,日子可怎么过?”
江筝筝抿着唇,垂着眼,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王氏一脸慈祥:“我可怜的筝筝,奶心疼你们,你们回老宅吧,我们不分家了。”
江筝筝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身边大黑的脑袋,大黑发出舒服的呼噜噜声。
王氏见到大狗,不敢靠江筝筝太近。
但她还不肯放弃,继续劝:“你爹伤了腿,就算治好了,恐怕也使不上力了,可能还会影响子嗣,如今安安也还小,以后你出嫁,也没个兄弟撑腰……”
江筝筝感觉有只烦人的苍蝇嗡嗡嗡。
“祖母很担心我们?”
“这是自然,不担心你们,我又何必来?吵归吵,闹归闹,但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如今你们落难了,我们总要帮一把的!”
王氏一副既往不咎的样子,“分家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前只是你们大房不懂事,回老宅吧,大家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
“嗤!”
王氏兴致勃勃,以为自己快要说通筝筝了,却突然听
到一声嗤笑。
王氏诧异看过去。
江筝筝抬起头,她玩味道:“祖母真是好笑,大家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我们回去以后,依旧给老宅的人做牛做马?就连大户人家请奴仆,那可都是要给月银的,祖母能给我们什么?”
江筝筝不再理会她,而是请白书进去看诊。
她有意让狗都进去,不再拦着院门。
王氏眼珠子一转,悄悄地跟上他们。
还不等江筝筝将白书请进屋门,她已经一个侧身钻进屋子。
王氏扑到床头,对着江大川就是一通哭喊:“儿啊,你没事吧?儿啊,娘的心头肉……”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娘恨不得折寿,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