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双手抱胸,懒洋洋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幕后老板,做什么厨子!”
“那完蛋了,酒楼随时关门大吉。”
“我会把关,厨子的手艺不行,我们不招就是了。”
冷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能招到人再说吧,恐怕没你挑三拣四的机会。”
江筝筝蹙眉,眼神略显茫然。
见她如此,冷言好笑:“你啊,此刻倒是显出孩子的几分天真来。”
“你把话说清楚了!”
“以后你自会知晓。”
江筝筝白了他一眼,撇嘴:“神神叨叨!”
翌日,景怀和大凤回来了,还带了不少的东西。
听说江筝筝想要买几个铺子,景怀立刻开始在旁帮衬。
景怀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他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留了一小条刘海随风飘啊飘。
江筝筝一身小丫鬟打扮,戴了一顶帽檐很宽的帽子,正好遮住额头上的狰狞疤痕。
一个有钱人,身后必备丫鬟配置,否则会掉价,江筝筝也只能配合他。
典当铺门前坐着一个老大爷抽着旱烟,眼见有人过来,以为是有生意了,忙招呼道:“里面请,里面请”
见他如此热情,景怀心中有数了。
江筝筝早将自己打探的情况告诉了他。
“我的确是来做生意的,不过,我
不是来典当东西,而是来买一件东西。”
大爷:“你可以去看看那些死契的东西,若有看中的,价格好商量。若是看中那些活契的,恐怕。”
“不,我不需要死契的,也不需要活契的。”
“那公子这番前来,莫非是戏耍老夫?”
见他这么容易就动怒了,景怀觉得好笑,谈生意最怕的就是喜形于色,情绪太过激动。
差不多也能猜出这家典当铺为何生意不好了。
对付这种人,直来直去更简单。
景怀原本想要绕的弯子都省略了,直接拿出五百两。
“按照你店铺的大小,这就是市场价,我要买下你的店铺。”
原本处于愤怒的大爷愣住了。
他呆呆看向五百两银票,伸手想去拿,又快速的收回,飞快的摇头:“这是祖传家业,我怎么能卖了!”
“也许你的祖辈很适合开典当铺,但你,恕我冒昧,你根本不适合开典当铺,心里根本藏不住价,只会亏本。”
被道破,大爷显出几分窘迫,“我反正我不能卖!”
大爷恼羞成怒,直接举起扫把赶人,“走走走,快点走。”
景怀叹了口气:“看你抽的烟丝是最差的,这种劣质的烟丝会导致身体无力,出现幻觉,长期抽,也许命不久矣。”
日子紧巴巴的,生意太差,心烦意乱
,唯一的乐趣就是抽抽旱烟解解乏,可没钱买好的,只能去买最便宜的,大爷此刻心情糟糕透了。
“你咒我死!”大爷愤怒的高举扫把,就要往景怀脸上砸。
景怀不动,笑眯眯道:“您老先想想清楚,这一扫把下来,伤了我,你可赔得起汤药费?”
大爷:“”
大爷涨红着脸将手里的扫把放下。
赔不起!
别说扫把伤了这位俊公子的脸他赔不起,就算是弄脏他的衣衫,他也赔不起。
冷静下来的大爷愁苦着脸,唉声叹气:“可这是祖传的祖业,我总想着,熟能生巧,只要我一直干下去,总能干好。”
可是,这辈子,到老了,始终都干不好。
妻子跟人跑了。
孩子不愿接手家业,也跑了。
人到老了,孤守着这个铺子,除了它是祖传的祖业以外,更多的是一份不舍,一旦没了店铺,他就好似什么都没了。
这辈子的坚持,就更像是一个笑话了。
景怀将银票抖了抖,“这店面很大,可以得到五百两。你也不一定要放弃开典当铺的愿望。”
“你可以用二百两买一个比这里小一半的店铺,继续守着典当铺。”
“那时候,你手里有三百两,你也不怕生意不好,又或者你可以花点银子,请一个会做生意的掌柜,做幕后的东家
。”
“生意,本就是变幻多样的。为何不动动脑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不适合当掌柜,就当幕后东家,一样是守住祖业不是吗?”
大爷听得一愣一愣的,陷入恍惚。
这位贵公子说的太有道理了,加上银票就在眼前,又有实际的东西放在这里,所说的并不是空话。
只要自己接过这张银票,他所说的一切,都能成真!
花两百两开一家小一点的典当铺,请一个精明的掌柜。
就算店铺不挣钱,五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一年也就六十两,可以先试一年。
余下来的两百四十两可以给儿子,有了银子,也许他就愿意回来了!
皇城有什么好?哪有老家好?故乡才是最终的归宿!
想着想着,大爷仿佛看到儿子回来的画面。他的嘴角不由上扬,咧嘴笑了起来。景怀和江筝筝对视一眼,此事成了。
果然,大爷最终答应了。
顺利拿下五个铺子中最大的铺子,虽然花了五百两,但一切还算快,当天就完成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家?”江筝筝问。
照道理应该去生意第二差的风水摆件铺子,但景怀却道:“去花店。”
“花店?”江筝筝惊讶:“五家店铺,生意最好的恐怕就是花店了。”
若花店不开在味悦楼对面,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
的生意,在江筝筝看来,最不愿意搬走的,恐怕就是花店老板了。
景怀笑眯眯:“乖乖听话,跟上就是。”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谈下来。”
扇着折扇的清贵公子走进花店,身后还跟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