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简带着江筝筝进了宫,这次水凝国主在御花园接见了他们。
“参见父皇。”水临简即使在这种私下觐见的时候,也会保持无可挑剔的礼仪。
江筝签自然也是礼仪规范,找不出丝毫失礼的地方。
林一林二又一次被拦在了宫外。现在要孤军作战了,江筝筝想。
水凝国主绪然是个模样英挺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神态威严。但他和水临简长得并不相像,只有眼睛都是深蓝色这一点相似之处。
水临简肯定长得像他的母亲。江筝筝心里嘀咕。
“平身吧。”绪然态度温和,十分感兴趣似的打量着江筝筝。
“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人来见我吧,简儿。”绪然对水临简说,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无法辨别其中蕴合着什么情绪。
“父皇,请不要误会,我和江姑娘并无私情。”水临简态度恭谨的说,并在言语间隐隐点出江筝筝的“身份”。
“江?”绪然果然被这个姓氏引起了警觉,眼眸马上变得犀利了起来。
“是的父皇,这位姑娘正是安陵王朝江皇后的妹妹,江芙姑娘。”水临简沉稳的说。
绪然沉默下来,发展出乎了他
的意料。
他的探子在昨天就向他禀告了有个女医师治好了二皇子的“怪病”,并被二皇子看重,不但带她逛街吃酒,还带回了王府住宿的消息。
他只以为自己这个从不近女色的儿子终于开了窍,并没有放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谁知道今天收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江姑娘,”绪然不愧是一国之主,转瞬间就整理好了情绪。
“请问你来水凝国有何目的呢?我不相信江皇后的妹妹,会在这种多事之秋来水凝国游玩。”
“陛下,”江筝筝没有起身,依然跪着,只是直起身子抬头看着绪然,“江芙来贵国,正是为了觐见陛下,来向陛下进言。”
“进什么言?”绪然好像在和她闲聊一样,并不直视她晶亮的眼睛,反而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江芙是受安陵王朝景陛下和姐姐的委托,来劝说各国国主,不要被七星国主蒙蔽,致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江筝筝把昨天对水临简说的那一番话又对着绪然说了一遍,把和平大势确定后,两国建交、繁荣贸易的宏图描绘的淋滴尽致,只省去了那
些给水临简“个人”的好处。
慷慨激昂的说完后,江筝筝有些忐忑,毕章今天没有带着绪然亲身去体验民间疾苦,不知道同样一番说辞,这样空中楼阁的说来,能不能打动每天在皇宫中,高高在上的国主。
江筝筝讲完后,空气一片安静。这种安静似乎持续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很短的一瞬。
绪然终于重新开了口:“江姑娘目光高远,见识广博,口齿伶俐,我很欣赏你。”
他对江筝筝说的话表示赞赏,却绝口不提自己的态度。
江筝筝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水临简轻轻拽了下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他很了解自己的父皇,这是个比自己还狡猾的人,没有人能轻易从他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现在的表现,证明他不想马上明确自己的态度,那不论是江筝筝,还是他这个儿子,都没这个本事让他轻易表态了。
“江姑娘就先在简儿的王府住下吧,让他多带你出去玩玩儿,我们水凝国的风景,和你们安陵王朝可是风格迥异,保证你玩得尽兴。”
绪然居然就这么轻轻揭过了这一页,没事人一样招待起了客人。
“我这
个儿子平时是很闷的,江姑娘能多陪陪他,我也很放心。”
江筝筝领会了水临简的意思,对于绪然的这个态度也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她心里很着急一一玩儿什么玩儿,在这里多耽误一天,就是浪费去别的国家游说的时间,而且还有被围捕的危险。
但她也明白形势比人强,绪然没有把她抓起来再给七星国主通风报信,也没有一口回绝她的提议,她就应该知足了。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陪着他们装没事人,谢了恩,准备和水临简一块儿退下。
在他们告退转身之时,绪然又开口对水临简说:“既然进宫了,就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很想你。”。
江筝筝察觉身边的水临简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用比平时紧绷的声音说:“谢父皇,今天儿臣还有事要办,就先不去看母妃了。”
过了好一阵儿,才听见绪然略带叹息的声音:“好吧,你下去吧。”
水临简又回身行了一礼后,匆匆带着江筝筝走出了御花园,脚步急促的像要飞,又好像是在逃避什么。
江筝筝急急地跟在他身后,好几次想问点什么,都被他的态度噎住
,只能陪着他飞奔”。
一直等到走出了皇宫,水临简才终于慢下了脚步。
江筝筝跟在他身后,差点因为没及时刹住车撞上他的后背。
“小姐!”林一林二的声音打断了江筝筝在心里对水临简的腹诽。
“小姐,怎么样?”两人都有些急切,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关心江筝筝能不能顺利完成她的伟愿。
江筝筝迟疑着没有回答,她也没搞清楚这个水凝国主目前是个什么态度。
她转头面向水临简:“你说你们国主是个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水临简出了宫似乎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那个外表无懈可击、高贵优雅的皇子。
“我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幕僚,有什么事先自己分析,少来问我。”说完,水临简也不管其他人,一转身就自己上了马车。
江筝筝觉得即使表面恢复了正常,水临简此时的心情肯定还是受到了影响,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于是江筝筝懒得理他了,上了自己来时坐的那辆马车。
回王府的一路上,江筝筝都在思考水凝国主绪然的态度,反复思量着自己是否还有足以打动他的决定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