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的身体已经将那块儿玉完全吸收了进去,她不知道是这玉奇特,还是她的身体奇特。
“那你知不知道,送这块儿玉的和尚还说过什么?”江筝筝问烟儿。
烟儿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他对我爹娘说过什么,可我并不知道,当年爹娘带着我一起去姑姑家探亲,半路遇到劫匪被害了性命,却不知为何留了我一条命,从此哥哥就说是这玉保佑了我,让我一直带着,直到遇到有缘人。”
江筝筝点了点头,想着既然收了人家的玉,也该替她做些什么,如今灵泉水成了一整片瀑布,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取水了。
烟儿的嘴唇干裂起了皮,想喝水却因为江筝筝还在屋里她不敢使唤帮她倒水,忍着口渴想着等她哥哥来了就能喝水了。
江筝筝转过身取了大半杯灵泉水,还在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让烟儿喝下去,回头就看到她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看着水壶的位置,料想她也是口渴了,便自然而然的把那杯灵泉水递到烟儿手里,又扶着她的上半身微微坐起确保不会在喝水的时候撒出来。
烟儿一口气将大半杯水全部喝下,顿觉脖子上的
痛感减轻了,她慢慢的转动了一下脖子,也没那么疼了,急忙冲到镜子前翻开衣领查看,只见一道细细的红痕像是勒出来的一样,至于想象中血肉外翻的伤口却根本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江筝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不说破,知道再不能从烟儿的嘴里打探出那玉佩的事情后,便打算离开。
门外。
江小弟将刚刚小产过的女孩儿拦下,“娘娘与烟儿姑娘有话要说,你先回避吧。”
女孩儿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听了江小弟的话也没怎么闹,乖乖的退后几步等在门口,大有一副烟儿不见她就不走的架势。
知道的说她是来感谢烟儿替她说了话免了她的牢狱之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堵在门口是要兴师问罪的。
戏院里大伙儿其实都看在眼里,她们两个女孩儿虽然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但烟儿心机不如她,在好多事情上都只能吃闷头亏。
屋里烟儿不光感觉脖子上的伤不痛了,就连难受了好几年的嗓子似乎也好了,和以前一样了。
“江上明月升,潮水连海平……”烟儿试着开嗓唱了两句,欣喜发现自己的嗓子果然
都好了,连身份也忘了,急急的拉住江筝筝的手,“老和尚说的果然没错,您真是我的贵人。”
江筝筝知道是灵泉水的功劳,却也没打算说出来,只当是得了她一块儿玉的报酬。
这一声唱,不光是屋里的江筝筝听到了,门外站着的江小弟和那女孩儿自然也听到了,甚至大院里的一众人都听到了。
“师妹的嗓子好了?”
“岂止是好了,我听着比以前还要动听了呢。”
“咱们戏班子总算有救了。”
“师妹也算因祸得福了是不是?”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刻意说的声音大了让人听,站在江小弟跟前的女孩儿依旧低着头,那些话钻进她的耳朵里,惹得她眼圈红了。
烟儿将门从里面狠狠地拉开,当着一众人的面走到女孩儿的眼前,拉住了她的手,“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嗓子坏了的事与春儿无关,你们休要再说了!”
名唤春儿的女孩儿在烟儿跟前根本不敢抬头,知道烟儿站在她的跟前,她的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被烟儿拉住,“你这是做什么?累了是不?要不要先去休息?”
春儿一直摇头,“我……”
烟儿
打断她的话,“没用的话就别说出来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亲,我比你大几个月,一直将你当妹妹看,就算你有什么地方一时做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春儿哭着说:“你就让我把话都说出来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害你,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呀。”
烟儿替她擦干眼泪,“好了,别哭了,哥哥说你的身体需要养着,你若哭坏了眼睛,我们以后还怎么一起出去逛街看景啊?”
春儿更惭愧了,恨不得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们果然是最好的姐妹,你看我们今天同时得了皇后娘娘的救治,不然怕是要在地下做一对好姐妹了,来,我们一起跪谢皇后娘娘吧。”
烟儿拉着春儿的手走到江筝筝跟前,两人一齐跪下,又齐声的喊道:“谢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
江筝筝看着她们两人,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别的变故来摧毁这两人的姐妹情,但就现在看来,烟儿是真心对待春儿的,甚至连她受到的伤害都能原谅。
江筝筝和江小弟没
有再继续在晋安城逗留,很快就套了马车再次出发往京城方向去了。
坐在车上,江筝筝把彻查买卖官位的事交代给江小弟去办,“你先私下里查着,有什么情况再来回我,如今景怀身在前线为国奋战,国内的事情就有我来处理,官是民之代表,若是官坏了,民心就不稳了。”
江小弟答应下来,“三姐,你有没有觉得,越是走的地方多,见到的黑暗就越多。”
江筝筝自然知道,点头应和江小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身为高职,不能只一味的听人说什么,而是要走出去自己用眼睛去看。”
江小弟也说:“如今正值秋收,我注意看了一下,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可据各方的折子上报,却是比去年还要丰收,有地方官员还在上奏折说今年收成极好,同样的一件事,为何会有两种不同的声音,这背后又是什么样的目的?”
“自然是为了对国主溜须拍马了,可谁不知道国主最恨这一套,为了这已经惩罚了多位官员,上一任户部尚书如今还被贬在田间地头劳作呢。”江筝筝说起景怀来,情绪瞬间低了下去,也不知道他在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