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殿外。
路桥并没有随另外五人去吃饭,他随意晃着步子不知怎么就逛到了莲花池边,腰间挂着的香囊此刻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已经捏的出了汗。
当他反应过来香囊的主人是那样尊贵身份后就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用一块儿传世好玉“换”来的一场美好幻想,终归是被现实给打破了。
“公子,您是风沐国来的吧?”一小丫鬟寻了过来问他。
路桥赶紧将香囊收进袖中,然后回头看着来人,“是,有什么事吗?”
小丫鬟就说:“娘娘见您没去吃饭,怕是您不认得路,让奴婢出来找您。”
“我只是不饿,并非找不到。”路桥回了她一句,见小丫鬟还没动,他便自己迈着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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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七星国退兵了,我们赢了!”被任命为临时副将的安陵国侍卫激动的跑回到景怀所在的营帐里。
景怀擦拭长枪的手一顿,而后抬起头来看着来人,“所言属实?”
临时副将猛点头,“千真万确,说是退兵其实就是逃走,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如今战场之上全都是敌军的尸体,我军士气大震,都在嚷
着要攻入七星国去。”
景怀将长枪丢进副将的怀里,自己出了营帐,登上城门去看,方圆几里地几乎被尸体铺平,大多都是穿着七星国军队服饰的人,看来对方败的很彻底。
“好!告诉将士们通通有赏!”
副将振臂欢呼,“将士们,国主说了——通!通!有!赏!”
城楼下,横竖成排的将士们都在高举手中的长枪异口同声的高呼,“国主万岁!国主万岁!”
景怀心里的高兴简直无以言表,战事取得胜利,他终于能够回朝了,也不知江筝筝此刻在做什么。
有些人真是不能去想,一旦念头起,就怎么都压不下去,江筝筝就是那样的存在,让他想起就念到心口里的人。
如今这里没了后顾之忧,他当下就决定了要回去,也等不及军队一起,带着几个暗卫昼夜兼程的往回赶……
江筝筝这边。
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圆月高高挂在天空,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些想家了,不是在这个时代的家,而是曾经她身处过的那个繁华大都市。
也不知那个时空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她在那里又是消失了多久,会不会还有人记得她?
突
然,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想法,若是此刻有道时空之门的话,她会不会就此离开,回到曾经生活且长大的地方去。
想着想着,似乎真就看到了那道发出耀眼光芒的时空门,她抬手遮住照眼的光,迈着脚步一步步朝着那里走过去……
在时空之门的入口处,她却犹豫了,回头看时,她看到景怀一脸难过的表情看着她,还有苏氏,也在看着她,还向她伸出了手,让她别走。
江筝筝只差一步的距离就能跨进时空之门,可她却不忍留景怀一人,所以她犹豫了,后退了,最后时空之门再不愿意为她打开,渐渐的关上了……
江筝筝回神,此刻她还站在窗前,保持着目视月亮的姿势,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想象罢了。
抬起手捂住眼睛挡住眼中的难过,心里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如果刚才真的开启了时空之门,她在最后不也选择了留下嘛!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对景怀的用心竟到了如此的地步,甘愿为了他放弃这么多。
“娘娘,您该休息了。”小丫鬟端了洗脚水过来,站在江筝筝身后等了好一会儿了。
江筝
筝转过身来,任由伺候的丫鬟扶着她在软凳上坐下,而后弓身下蹲替她脱了鞋袜,将脚放进水温适宜的木盆中洗脚。
或许是这些日子跑的乏了,洗个脚的功夫她都歪在一旁昏昏欲睡。
小丫鬟替她洗完脚擦干,刚想壮着胆子提醒她回床上去睡,栖凤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外面有奴才守着门候着,坏人倒是进不来的,不过这个时辰了,还能有谁来栖凤殿中。
“娘……”小丫鬟刚喊出一个字,就被刚踏步进来的人以手势制止。
丫鬟一看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国家最尊贵的国主,当即就要下跪行礼,景怀怕她闹出动静惊醒江筝筝,便挥着手让她出去了。
江筝筝以手支着脑袋,胳膊肘撑在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的倒是香甜,也不知道她是干了什么,怎么就能困成这样。
景怀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担心她这么睡着了凉才慢慢的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了床边,然后轻轻的放下。
将近一月不见,他都快想她想的疯魔了,如今见到了,连眼都舍不得眨的将她来来回回看个遍。
当他突然想起她现在是有身孕
的人时,视线忍不住移到了她的腹部,只见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有了微微隆起的样子,内心就柔软的不行。
最爱的人如今怀着他最亲的人,这种感觉只是想想心里都甜的不行。
昏昏沉沉睡着的江筝筝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把她盯的恼了,睡梦中就抬手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瞬间打在了景怀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看她打完这一巴掌后扭头又抱着被子睡的香甜,他就摇头轻笑,原来他这急急忙忙马不停蹄的跑回来,是为了挨这一巴掌的啊。
江筝筝那一巴掌打完,其实是有几秒钟清醒的,她想看看是不是打了谁的,可奈何眼皮太沉,周公又好客,拉着她一起玩儿去了。
景怀等江筝筝的呼吸绵长后,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的一身作战的衣服,怕她闻到上面的血腥味,赶紧出门去洗澡更换去了。
小丫鬟跟着要去伺候,刚准备好洗澡水要替他脱衣服,便被景怀给阻止了,“去叫两个小太监进来伺候就行了。”
他果真是不给任何异性有一丝丝的机会能接触到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女人过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