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小鱼小虾,景怀惯常是没有好脸色的,现在依旧如此,待来人话音刚落地,他便冷脸相待,“有什么话让她亲自来说。”
或许是景怀浑身的气势太过高冷,一向在丞相府都有一席之地的管家却不敢对着景怀叫嚣。
“我家小姐如今行动不便,请两位见谅,我这里有一张小姐亲笔写下的字条,请您看过后再决定要不要随我进府一趟。”
江筝筝看着对方双手恭敬递上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她不接对方就一直举着。
江筝筝轻拿起那张纸条,打开随意看了一眼,而后直接在手心揉成一团。
江筝筝管不住自己那颗爱管闲事的心,明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还是决定替那个命不久矣的孩子搞清楚他哥哥的死因,让他们就算死也死的明明白白。
“我们随你进府,不过你们得留下几人替我守在这房间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去。”
对方听了,一张老脸上挤出笑容来,“请姑娘放心,老奴保证在您回来之前这里的房子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江筝筝决定了去,景怀自然是不放心她自己的,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到了丞相府,带路之人
却是把江筝筝和景怀往偏处领,还解释道,“小姐让我悄悄带您进去,所以小人领您走后门。”
江筝筝有片刻的迟疑,“为何要悄悄进?你先说清楚,不然我们就不去了。”
领路之人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笑声阴险,“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觉得太迟了吗?我还道你们是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景怀将江筝筝护在身后,二话不说便伸出长腿将身边一人踢倒在地。
这时从附近几处隐蔽地方冲出来二十余人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手中皆拿着长刀。
“你们以为我家老爷轻易就能倒台吗?国主又如何,还不是不敢针对我们家老爷?”方才还一脸慈和的人此刻已经变了一副嘴脸。
江筝筝一边握紧手心,一边又问道,“所以,是你们老爷授意你将我们骗到此地的?”
对方得意洋洋的高抬下巴,“我们老爷可是神机妙算的,你们那点小心思早被我们老爷猜到了,还想替别人出头,也不看看你们有几条小命!”
江筝筝冷冷瞪着对方,“你的意思是那小孩儿是你们安排的?”
“那倒也不是,实话告诉你,他哥哥就是被我亲手弄死的
,但那又如何,他们不过就是一个个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弄死的人,还妄想报仇?可太笑了。”
许是这里的动静被人听到了,有好奇心重的人探出头来看,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这些人提刀砍伤。
“混蛋!怎么可以如此草芥人命!”
江筝筝气愤不已,随即就要动手。
景怀劈手夺过一把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了说话那人的脖子上,轻轻一动便有粘腻且带着血腥味的液体流出。
那人着实吓了一跳,连呼吸都轻了很多,“你,你们别冲动。”
景怀手里的大刀又重了一分力,“既然你拿别人的命不当一回事,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条命。”
脖子上的痛让那人感觉到了丧命的危险,浑身开始冒汗,连连求饶,“别……别杀我。”
江筝筝威胁他,“带我们去见你的主子!”
那人怕的要死,只得乖乖听话,由景怀押着他在前面带路。
串过偏僻小巷来到了相府的后门,守门之人一看这种情形,只得将门打开,任由他们进去。
院内喝茶唱着小曲的丞相原还等着他的狗腿子来汇报好消息,听到动静时还躺在摇椅之上闭眼哼
唱。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杀两个人而已,你是老了不中用了吗!”
“老、老爷。”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老奴才一脸的菜色。
察觉到不对劲的丞相一下坐起,这才看到自己的管家正被人拿刀架着脖子。
“你们怎么?怎么可能!”丞相显然想不到他们还有命活着。
景怀冷哼一声,“想要我的命,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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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国皇宫内。
水临简与他的父皇相对而立。
“父皇,您为何要放了丞相那老东西,不是已经查明了他与敌国有秘密联系吗?”
水临简实在想不通为何要放虎归山。
然而他那国主老父亲却一脸的难色,“是我太掉以轻心了,竟不知他藏了那样的狼子野心,这么多年他敛财无数但藏匿的太过隐蔽,若是我就此将他赐死,那便再无可能找到那些金银。”
水临简实在看不得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为了区区一些金银就如此庇护一个通敌叛国之徒,“父皇,不过是些金银罢了,我们国库中金银无数,还稀罕丞相老贼藏匿的那点儿?”
谁知国主一脸的难色,“近年来战事不断,国
库早已空虚……”
额……
水临简一听这话,顿觉无语,又道,“那您放他出去,万一他将那金银转移怎么办?再者他肯定还会和敌国通风报信,这样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国主这才稍稍恢复些得意之色,“转移?只要他一动那些金银,还怕我拿不下他?他动还好怕的是他不动。”
父子二人还在商议此事。
门外一奴才敲响了门,“国主,客栈那边来信了。”
水临简还没反应过来,国主已经将人唤了进来,那人跪在地上回话,“客栈那边有丞相府的十几人守着,不过您让看着的那两位不在客栈中,好像是跟着丞相府的老管家走的。”
水临简一时迷糊了,一瞬间以为景怀和江筝筝是与丞相那老贼成了一伙儿的。
后来一想不对,脸色大变,“他们有危险!”
国主一听也紧张起来,若是景怀在他这里出了事,那真是说不清楚了。
“我带人去救他们。”水临简急吼吼的说完便招呼了一队人马招摇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