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闻言松开了宋莺莺的手。
她说什么?
诞下龙子?
她肚子里的明明就不是景怀的孩子,怎么会以龙子自称呢?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异样,但也在心里仔细想着宋莺莺这么说的原因。
或许,只是因为有宫女在旁伺候着,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也或许,她内心里以为此事江筝筝并不知情,所以才会如此哄她?
可无论替她想出几个理由来,江筝筝的心里都不太舒服。
“太医院的御医前几日刚看过,说是胎相更像是龙子,我心想着若是娘娘能生下一个公主的话,国主或许会更高兴,儿女都有了才算是幸福。”
江筝筝从未问过太医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别,于她来说无论男女都是她和景怀两人的宝贝。
可宋莺莺这话说的她心里不痛快极了,脸上笑意浅浅的说道,“你这腹中若是男孩儿也算是顺应了心意,国主先前与我说起了你们的事,我还想着毕竟是过来人,若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莺莺原先挂在脸上的笑瞬间就收敛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看了江筝筝一眼,似乎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实话说我这腹中是男是女我都不
知,不过我们二人早已想过,无论男女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所以是公主还是皇子倒也无碍。”
宋莺莺嘴角勉强勾起些,不太敢置信的问了句,“景……国主与娘娘说起了我们的事儿?”
江筝筝淡笑点头,“闲聊时提及的,不过他说当时他一心放在习武上,反倒不如你与小将军走的近。”
宋莺莺连那一丝僵硬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嘴巴微微抿紧。
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江筝筝想转身离开的。
莺莺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说来倒也有趣,那时我与小将军走的近些,长大了却进宫做了景哥哥的妃子,如今腹中孩子渐渐长大,往后也是要唤我和景哥哥父亲母亲的。”
景哥哥……
父亲母亲?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分明她都已经说的清楚,景怀已经与她说了真相,这莺莺却总试图让人相信,她腹中的孩子是她与景怀的。
江筝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竟看到了一丝的挑衅,她反而倒觉得有些好笑了。
“我昨晚还在对景怀提起,不如就让小将军回来,妹妹与小将军感情深厚,想来也盼着呢吧?”
莺莺这次反应极快,“我将他看作
兄长,自然是念着他的,不过如今我是景哥哥的妃子,与小将军男女有别,就算同在京城,也不好再相见了。”
哥哥?
那边说把小将军看作兄长,背地里却与之有了血脉传承的证物。
这头却时刻显示着自己的不同,一口一个景哥哥,倒显得他们的关系比她还亲密了。
江筝筝再看不明白,她就真成了傻子。
想来想去,估计连景怀都不知道宋莺莺有这般心思,他以为是在替好友照顾妻儿。
却不知人家的心思早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原还想着这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现在看来,真可算得上是一杯味道浓重的绿茶了。
“妹妹考虑的倒是周到,不过景怀已经说了,到时候自有办法送你去见那位小将军,他们二人情同手足,自然愿意替小将军排忧解难。”
两人的对话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火药味,江筝筝抚在腹部的手动了动,而后便再次转身高傲的在莺莺的注视中缓步离开。
回来时,景怀还在睡着,江筝筝心里不怎么痛快,心知那宋莺莺是有意要“贴”上景怀了。
就是不知他眼里看不看的见。
景怀睡得迷糊,手四处摸了摸,没摸
到她的身子后睁开了眼,这才看到江筝筝早已打扮的利落坐在桌子前看他。
景怀醒了倒也不贪恋床榻的柔软,坐起身来等着下人伺候他穿鞋下地。
如今旁边没有伺候的人,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筝筝看他还有些迷糊,倒是走过来微蹲下身要替他套上鞋子,景怀立刻就清醒了,顾不上穿鞋赶紧将她扶起来,“我自己有手有脚,哪里用得上你做这事,蹲着身子会不会肚子不舒服?”
江筝筝倒觉得没什么,抛开他一国之主的身份,他们二人也不过就是普通夫妇的关系,他疼她疼到了心窝子里,她也不是不懂好赖,也不觉得偶尔替他穿个鞋子,还能有什么不妥的。
“你太紧张了,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江筝筝被她扶着坐在床沿边上,景怀这才独自提起地上的鞋穿在脚上,刚刚睡醒实在没什么胃口,倒是她刚才喝了一半剩下的淡茶水让他看见了,走到桌子前自然的端起杯子把剩下的一半全喝了。
“今天还没出去走走是不是?我带你去?”
景怀还以为她刚才一直坐在屋里,说着就要上前扶她。
江筝筝摆了摆手,“不了,刚才你
睡着的时候,丫鬟们陪我出去走了一趟,现在感觉有些累了。”
景怀又走过来自然的替她揉着酸痛的后腰,也许是肚子太大了,她的腰有些受不了,临近生产了,晚上躺下连翻身都困难,景怀就学会了替她揉着。
“刚才去御花园走了走,正巧和你说的那位莺莺姑娘遇上,说了会儿话就回来了。”
江筝筝自然不过的说着。
景怀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说了一句,“本来我是想陪你的,一躺下反倒睡着了,如今在宫里也习惯些了是不是?与她们走动走动也挺好的,就当解闷了。”
江筝筝见他不接那话茬,她也不好再细说,不舒服的感觉往心里压了压,只当没刚才那回事。
不多时候,外院伺候的奴才脚步有些急的走了进来,得了景怀的允许才踏进屋里来,在景怀跟前说了句,“方才莺娘娘那边的奴才过来了,说是娘娘不知怎么就肚子疼了起来。”
江筝筝自然的接了一句,“刚才在御花园时还好好的呢,难道是没走稳摔到了?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