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星全身上下都是限量版运动装,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前。
“是姜沁,稀客啊!”
他比姜沁小两岁,今年刚上大一。
上的是城郊的辰江大学,因为分数太低上不了公办,又想混个大专学历,这才花钱去读民办,学费还是姜沁多打了两份暑期工凑出来的。
姜文星一脚迈进大学门槛,奶奶邱丽红和亲妈邹楠楠的腰杆子一夜之间硬了起来。
逢人就吹嘘自家孙子有多厉害,却绝口不提孙女姜沁是辰大的学生,拿的还是一等奖学金。
“瞧我这记性,回来交家用是吧?顺便把下个月的生活费转过来吧!”
注册那天说好的,姜文星一个月的生活费的三千元,姜沁出两千。
“姜文星的生活费两千,每个月的家用三千,搞来搞去,这一大家子,都是我在养活啊!”
姜沁的目光越来越冷,“家里一个老人六十岁,一个妇女四十岁,按理说见过的世面比我多,就想问问,哪个好人家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每月能够轻轻松松拿出5000块补贴家里,靠的是祖上庇佑吗?”
老姜家吸孙女的血贴补孙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高中时代起,姜沁就靠给人补课,每月能贴补家里一到两千块钱。
上大学以后,家用更是从两千涨到三千。
以前姜沁愿意吃苦,宁可把自己的休息时间压缩到极致,也要想办法挣钱。
她心甘情愿地给,一屋子吸血鬼也敢厚着脸皮拿。
拿着拿着,就拿习惯了,现在还嫌少!
邱丽红甩出去一老脸,硬着头皮怼起来。
“你不姓姜吗,你身上流的不是姜家的血?出一点点家用就到处嚷嚷,你去外面问问,哪个做姐姐的不给家里生活费,不给就是不孝!”
不孝!
好大一座山啊!
姜沁被这座山压得几乎送了命!
“那就不孝吧。”
索性把话说开了,“从今天起,你们爱找谁要钱就找谁要钱,别来找我就行!”
说完把背包往肩上一甩,直接往大门走。
“给了家用才能走!”
姜文星手脚一伸,把大门堵了个严实。
他比姜沁高半个头,体重将近一百八,家里伙食好,养出一身横肉,面上看着有几分“霸气”。
姜沁嗤笑,“养不熟的狗才挡路呢,别自己看不起自己呵。”
姜文星有几斤几两姜沁清楚得很,绣花架子,她一点也不惧。
“说谁是狗呢?”
亲孙子气得满脸通红,作势要往姜沁身上打过去。
姜沁把重心移到右侧,躲过姜文星的攻击,放空的左脚在他脚踝上轻轻一勾。
姜文星底盘不稳,直挺挺扑向前方,双手四处划拉,情急中拉住挂在铁门上的鞋架才堪堪站稳。
“好痛!”
鞋架上有个突出的铁线头,姜文星倒霉,哪里不抓偏偏抓那里。
“出血了!”
“哎呀哎呀……没有生锈吧……”
邹楠楠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姜文星的手使劲吹。
平时把这个亲生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眼看他手上挂了彩,老母亲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姜沁,你就是个祸害!”
“家门不幸啊!”
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邱丽红身子往前一滑,直接坐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
姜沁看着一屋子戏精,只觉得荒诞。
她上辈子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一根筋认定这些是值得她掏心掏肺的家人。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
姜文星上一秒还挨着亲妈扮乖乖,下一秒看到姜沁要走,立刻抄起搁在门边的长柄雨伞,往姜沁身上招呼过去。
他原本想用雨伞挡住姜沁,但准头太差,伞尖直冲着对方的腰眼戳过去。
这个时候收手,一定伤不到姜沁。
但姜文星从小霸道,刚才被激了几句,心中恨极了姜沁,手里力道没收,反而加重了几分。
姜沁在末日世界打拼数年,第六感比常人敏锐许多,早在姜文星拿伞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此时她反手一抓,稳稳握住刺过来的伞尖。
不但如此,还用力一扯!
伞柄勾拖住姜文星,把他重重地甩在地面上。
“啊——”
邹楠楠尖叫一声伸手去扶,人没扶到,自己反而跟着一起摔了下去。
啪——
姜沁用力一甩,雨伞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伞柄断了!
铁皮支架失去束缚,全都弹落出来,其中一根划过姜文星面门,在他眼角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姜沁,你疯了?差一点伤到文星的眼睛!”
邹楠楠双目通红,恨不得吃了姜沁。
邱丽红被突发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哀嚎,“冤孽啊,老姜家的孙女发神经了!”
“呵——”
姜沁冷笑一声,目光如尖刀一般扫过去,“神经病好啊,你们最好别惹我,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
样子太过于恐怖,三人吓得齐齐一颤,噤若寒蝉。
姜沁知道没有人再敢拦她,转身出门。
“这……这里是姜文星家吧?”
女生纤细的身体挡在姜沁前面。
姜沁垂下目光,打量对方。
不到一米六的个子,模样算可爱的一挂,一双大眼睛扑灵灵的,带着不谙世事的青涩。
“你找姜文星?”
女孩糯糯点头。
面对气场十足的姜沁,她不得不鼓起勇气才能发声,“他今天约我到家里吃顿便饭。”
邹楠楠从门口探出半个头,惊魂未定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