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是开着的。
姜沁和方云山一起扶谈玉瑶上车。
方云山跟在谈玉瑶后面。
轮到了姜沁了。
她刚抬起一条腿,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慢着!”
姜沁回头一看。
姜文星目光不善地望着她,“二位请留步!”
宋时雨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有什么事?”
小黄毛还附在姜文星耳边,嘴皮子飞快地掀动着,话说得太快,嘴角都起了白沫。
姜文星:“麻烦二位告知,我们的小六哥去哪了?”
姜沁嗤笑一声,“小六哥?”
谁知道你们老六是谁!
小黄毛哈着腰,“就是坤哥。”
姜沁摊开手,“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不知道他去哪了!”
刚才一行人下楼的功夫,兴华行派出十几个小弟,把3栋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哪里都没有找到荣利坤和他两个手下的踪影。
大白天的,几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太诡异了!
姜文星冷哼一声,“一起出的门,坤哥不知所踪,你们倒好,直接躲到余妙雪家里,如果不是心有鬼,为什么要躲?”
姜沁目露不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躲了?我们光明正大走进妙雪家里收拾东西,她搬出去的时候太急,落下几件东西,让我过来的时候顺便带回去,有问题?”
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文星不肯放过她,“早不收拾晚不收拾,非要在我和坤哥准备见面的时候去收拾,还说你心里没鬼!”
姜沁用目光剜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太丑,不想看见你,我怕自己太恶心,当众吐出来!”
“你!”
姜文星一张脸涨得通红。
别人不知道他跟姜沁之间有什么矛盾,一个个抿着嘴悄悄看戏。
姜沁朝吕永茂拱了拱手。
“让四哥见笑了!我跟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向不太对付,他处处为难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吕永茂回头看了姜文星一眼,又转头看向邹楠楠,“你还有一个女儿?”
邹楠楠媚笑着捶了吕永茂一下,“开什么玩笑呢,我生文星的时候才十八,哪来的那么大一个女儿……
她是我那个死鬼老公跟前妻生的,大了文星足足三岁呢!”
原来是这层关系。
吕永茂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看向姜沁,“既然是文星的姐姐,有些话就不必绕圈子了,坤哥真的是自己走的?”
姜沁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自己走,我还能逼着他不成?
出门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姜文星是我弟弟,我俩从小就不合,一见面就掐架,你们兴华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参与……
坤哥多善解人意的一个人,当场就表示会代我向弟弟问好,然后就带着他的人下楼了!”
下楼了?
从小黄毛从方云山家里出来报信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荣利坤哪怕是只肥蜗牛,爬也该爬到楼下了。
目光全都聚集到一个人身上。
发现大家都看着他,守楼梯的小弟打了一个激灵,“没有,真没看到坤哥下楼!”
小黄毛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不会是你偷懒,一个走神没看清楚,错过了吧?”
小弟狠狠摇头,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要是坤哥刚才从我面前经过而我没有看到,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隆——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
守楼梯的小弟好不尴尬,正想辩解,结果发现大家都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
他挠挠头,赶紧缩进人群,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那么点地方,能去哪儿呢?”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楼梯间那边突然趔趔趄趄跑出来一个人。
边跑边有气无力地喊着,“不好了,来人啊……有人……”
有人怎么了?
场间所有人都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
小黄毛上前两步把人扶住,“阿松,先把气喘匀,话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阿松从18楼一路狂奔下来,几乎用掉了半条命,着实喘了好一会儿才续上气。
“死了……”
小黄毛问:“谁死了?”
阿松脸色发白,“都死了,18楼的女人跟她儿子疯了!”
小黄毛听不懂,“到底是死了还是疯了?
18楼,你是说三十多岁的女儿带着一个发烧儿子那户人,她儿子前几天吃了605给的药,不是病好了吗,儿子好了,老娘们还疯什么?”
阿松见大家不信他,抖抖瑟瑟地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轻轻翻开沾染了血迹的袖子。
“咝——”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得是多利的爪子才能挠成这样!
短短一截手肘,上面没有一块好皮,横七竖八全是深深浅浅的血痕,轻的堪堪破皮,重的深可见骨。
这个伤法,着实罕见!
吕永茂不得不重视起来,他甩开邹楠楠走过去,低头查看阿松的伤势。
“那女人用什么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伤口像极了猫抓伤,可普通的家猫不可能留下那么深的痕迹。
阿松摇摇头,“不是那个女人,是她儿子干的!”
小黄毛咦了一声,“她儿子?我没记错的话,她儿子才五岁吧!”
旁边有人补充,“她儿子发了一个多星期的烧,前两天才好,哪来的力气把你挠成这样?”
“不会是你看上人家的妈妈,想要用强,打不过被挠伤了又觉得丢人,赖到人家儿子身上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多是调笑,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话。
阿松百口莫辩,一个劲儿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