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白策发过脾气的白惜柔,如遭闷雷灌顶。
深深意识到家人对他的伤害太大了,恐怕不会再回去了。
想起过往,有种负罪感!
白惜柔不知说什么了,笑道:“你不是想去我的单位看看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白策眼神鄙夷,“我已不感兴趣。”
白惜柔仍不死心,又道:“你为我出头,跟顾尧打架!我没有袒护你,小策,三姐对不起你!”
白策自嘲一笑:“在我百般讨好你们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对我的!排挤,嘲讽,家暴,以及各种栽赃陷害!”
“现在好了,我已不是你们家里的成员,反而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
“白惜柔,你此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记住一句话,你们全家死光,我都不会回去看一眼!”
白惜柔身子晃了几下,原本对她低眉顺眼,谄媚讨好的弟弟,如今与她渐行渐远,形同陌路,让她无法接受。
尤其白策为她所做的一切,如同幻灯片,在眼前反复闪过,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小策,三姐知道错了!这地方太简陋!求你了,跟三姐回家吧。”
白策摇头:“错了?一切罪魁祸首是白赐,表示一下你的诚意,把他从白家除名!要是做不到,以后再出现我面前!”
“我……我尽量……”
劝不动白策,白惜柔失魂落魄地走了。
不远处,一辆轿车里,白赐注视着白惜柔的车从视野中消失,才猛地拍了下方向盘,“白策,你永远别想回白家!你的眼角膜是我的!”
白惜柔走后没多久,季南溪回来了,还跟着一辆货卡,床,沙发,书桌及其他日常用品,装满了一车。
她想在这儿长期居住?白策心中犯起嘀咕。
很快,搬运工都把物品搬到了楼上。
季南溪来到白策面前,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九眼天珠,问道:“你今年该高考了吧?”
白策点头:“确切地说还剩下三十多天!”
“成绩怎么样?”季南溪又问。
“还行吧。”白策谦虚道。
季南溪微微蹙眉,“上燕京大学应该没问题吧?”
殊不知,白策的目标就是燕京大学,说道:“我会努力的!”
季南溪许诺道:“你要是能考上燕京大学,我会送你一个惊喜!”
“我多留几天,要是有不会的题,放学回来,我给你讲解!”
以季南溪的年纪,应该在上学,至于哪个大学,白策不知道,心道你能辅导我?开什么玩笑!不过,他没表现出丝毫轻蔑之色。
其实,白策很想了解她,想知道她的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多跟她接触,将来才能帮她,保护她。
“好!”
见白策答应,季南溪嫣然一笑:“据我所知,师父不会断阴阳,你的本事跟谁学的?”
要不要说出实情,白策犹豫了,其实除了鉴宝外,他还有其他特殊本领,满十九岁才可以使用,否则会遭反噬,至于是不是真的,他不敢赌。
距离十九岁还有十多天,忍忍就到了。
他不想骗季南溪,说道:“暂时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
“切,吊我胃口是吧?”季南溪想了想,伸出葱白玉手,“要不你给我看看生死。”
白策仅是看了眼她的掌心,视线移到季南溪俏脸上,嗯?之前没留意,还真发现了问题。
只见她印堂发黑,脸色煞白,嘴唇略显发紫,气色明显不太好。
季南溪被一个男人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俏脸羞红。
奇怪啊,明显被阴物所伤,从她身上没发现可疑之物。
见白策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季南溪下意识护住胸口,“我有没有事啊?”
“有。”白策敛起目光,问道:“你身上可有佩饰之类的?”
季南溪点头:“有项链和手链。”
白策继续问:“除此之外呢?”
“没了!”季南溪内心忐忑不安,不会和古文光一样,还剩几天寿命吧。
白策又查看了她的包,也没找到可疑之物。
仔细分析后,认为可能接触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观察几天再说,若是没有进一步加重,再找原因。
白惜柔回到家,被母亲沈素英叫住,“惜柔,你要是没事,去劝劝小策,让他回来!高考越来越近,阿赐的眼睛必须尽快恢复。”
“妈,你还在惦记白策的眼角膜?”白惜柔面无表情,看着亲生母亲,是那么的陌生。
“他答应过把眼角膜给阿赐,再者,短时间内,上哪儿弄眼角膜去?只能委屈他!”说话间,沈素英眼里泛起泪光,“阿赐自小失去父母!太可怜了!”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治好他的眼!”
白惜柔相当无语,说道:“你把白策弄丢那么多年!难道他不可怜吗?”
“妈,你是不是搞错一件事?白策才是你亲生儿子!不怕他眼睛瞎掉吗?”
沈素英惊讶地看着三女儿,她的乖乖女,今天怎么了,“你不是讨厌小策吗?为何替他说话?”
这话无疑刺到白惜柔的痛处,“盼盼的死与白策无关,他是被你的养子白赐陷害!除非你把他赶走!否则你的亲儿子永远不会回来!”
沈素英顿时沉下脸,“胡说八道!阿赐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会伤害小动物?何况他那么喜欢盼盼!”
“虽说阿赐是收养的,但是多年来,你们姐弟亲如手足!这种混账话以后不许说,避免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有监控视频……”白惜柔刚要打开给她看,沈素英忍不住喝斥,“不许污蔑阿赐!身为姐姐,你要无条件相信他,袒护他才是。”
母亲对白赐的信任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反观对白策呢?不是各种惩罚,就是在惩罚的路上。
更加让白惜柔体会到白策的绝望和伤心,“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沈素英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