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正时分,越州渡口,一艘艘大船靠岸的同时,也会有别的船只装满了货物和远行的人启航,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宽敞的栈桥两侧,小贩们兜售着自家的货物,时不时望向昨夜起,就一直听到渡口上的一辆“归”字旗船只。
“诶,这是谁家的船?没听说我们南越有归姓的大户呀?”有不知情的小贩问着身旁的同行。
“不知道了吧,这是归海派的船,也就是紫垣公主的船。”小贩甲一副很有内幕的神秘模样,语气颇为得意,“去年紫垣公主和离之后不是独自一人到东镜散心么?路上结识了归海派掌门上官少侠,两人就在一起了,可天不遂人愿,去年东镜发生了海啸,把上官掌门给卷走了,估摸着是龙王爷当时没发现这是自家女婿,这部,今年龙王爷把事情搞清楚了,不就把上官掌门送回来了吗?自家人不害自家人啊。”
“所以紫垣公主真的跟一个江湖掌门在一起了?她可是一国公主呀。”小贩听了之后很是惋惜,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自甘堕落的跟一个朝不保夕的江湖浪荡子在一起呢?
“这个呀,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了,熟话说各花入各眼,兴许紫垣公主就是喜欢江湖那种浪迹天涯的生活呢?没看到公主一天到晚的总喜欢往外跑么
?我估摸着我们公主是喜欢那种携手相伴于天涯的侠侣生活吧。”小贩甲说着,抬眼往越州城门看去,就看到有一队车马才从城门里走出来,马车上的徽记正是“雪”字。
小贩甲深知,这就是紫垣公主的车驾了,赶紧闭嘴不在说公主的八卦,只坐在自己的摊位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车队走近,周围的小贩们见状。也都正襟危坐的看着那队车马。
打头而来的,是两个俊俏的年轻人,看上去也不过刚刚弱冠,皆是一身白衣,稳稳当当的骑在马背上,完全看不到身形的半点摇晃,可见功夫底子不弱。
待行到栈桥处,年轻人从马上下来,和骑马保护在后面三辆马车两侧的其余少年汇合,少年们一个个风华正茂,身形灵活敏捷,聚在一起,便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小贩行人们不敢靠近,只敢于远处驻足观望。
马车才停稳,就有一男子从车上跃下,身姿身轻如燕,他脚才落地,便朝马车里伸手,俨然是要接住车里的东西。
大家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上待着一面白羽面具,质地莹白,线条凌厉,看上去,并不好惹。
可众人却又在他面具遮不住的深邃眼眸里看到了似水柔情与暖融宠溺。
因为,马车内,侧身而出一名女子,女子与面具男
子一般一身素白,姿容绝色,肤若凝脂,在清晨的阳光下,宛若透明,而女子的怀中,则抱着一个精致的红色襁褓,江边风大,襁褓盖得严实,围观百姓并不能看清楚襁褓中婴儿的脸,可单看抱着襁褓的女子那般容色倾城,想必襁褓中的孩子,必定也是让人望而惊艳之色。
众人的心,都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屏着呼吸看着秀色女子将怀中襁褓,递给白玉面具的男子。
男子接住孩子,细心呵护在臂弯中,空出一手扶着女子下马车。
“草名参见公主!”在女子脚落地的瞬间,栈桥边上,竟自发的跪成了一片。
他们当中,不乏得了风倾城的提醒,往豆腐里加了鸡蛋做成了鸡蛋豆腐,还有五香豆腐豆腐乳等等扩展了业务的豆腐郎,也有得了风倾城的指点,饲养了河里水沟里的红虾做成下酒佳肴的红虾铺老板……
还有一些得了风倾城的指引,全村开始种桑养蚕的村民,如今见到她从男儿山下来,百姓们的心情都无比激动。
“公主,您如今可还好?身体可有康复?”一个老妇满眼心疼的看着风倾城,今年五月初一男儿山上发生的事情后来他们都有听说了,当初她也领着全家去河边给紫垣公主放河灯祈福,可后来公主虽然顺利产下小郡王和小郡主
,可小郡王还是被魏贼给偷走了。
越州百姓恨不得将魏贼活剥生吃了。
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魏贼为什么要偷走紫垣公主的儿子。
魏贼想用小郡王威胁紫垣公主反鄌呀。
“我很好,多谢大家关心我。”风倾城站在风凌夜的身边,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百姓们,赶紧抬手,“大家快起来吧!”
她很意外,南越的百姓竟会如此爱戴她。
当初她下男儿山散步,只是想锻炼身体,到外面走走而已,因为看到百姓们为生计愁苦,才给了他们一点意见,目的也是希望越州百姓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毕竟越州前年被南越屠城,变成一座空城,想要盘活一个空城的经济提高居民的生活质量,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大家都赚到钱,还是那句话,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
所以风倾城用自己上辈子拍戏时积累的知识,教会越州一个善良的豆腐郎做鸡蛋豆腐、五香豆腐、豆腐乳等等,也教会了一个靠酿酒为生,却愿意卖掉自家秘方的给重病的妻子治病的男子小龙虾的各种做法……
只是风倾城却没想到,她小小的一个意见,竟让大家如此感激她。
风倾城很是欣慰,他们都是心怀感恩的人,这样的人,值得被社会善良对
待。
“多谢紫垣公主。”百姓们纷纷道谢起身。
“五月初一那日,大家聚在江边为我放河灯祈福的事,我都知道了,感谢大家为我祈福,让我顺利生下一双儿女,今日我要送女儿回京去了,大家今后要好好赚钱,好好生活,不要有矛盾,遇到外敌,要同心协力,互相监督,发现身旁有魏贼,切莫声张打草惊蛇,立即上男儿山通报邵将军!”风倾城最后不忘记叮嘱一句,只有百姓们的心,拧成一股绳,他们就不怕魏贼的分化。
“是,我们都听公主的话!”渡口上的百姓们一口同声的喊道,把路过的商船上的行人都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起,南越的百姓如此团结一心了。
“公主,您回京之后,还会回来吗?”有个胆大的孩子问,“我如今八岁了,我再过两年也要如军营服兵役,公主您可以定要回来。”
“回。”风倾城走在风凌夜的身边,转身看着那个男孩,“南越是我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