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男儿山上的那些兵卒们,遇到的是拥有三大船火蛋子的南越兵,后果会如何?
风凌夜不敢想象。
“那可不么。”禁军乙见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副被吓住的凝重模样,越发自得了,“要是有了那三大船的火蛋子,就算大鄌紫垣公主启动全民皆兵计划,增加了大鄌的兵力,我们也能把他们炸个稀巴烂。”
风倾城心中震惊的同时,还充满畏惧。
她直接将心中的震惊显露在脸上,“这可真是神兵利器,若是我们跟大鄌开战,一人一个火蛋子,就能炸死十个鄌兵,那我们岂不是所向披靡。”
“那可不嘛,邖州和越州,本就是我们南越的,我们怎么也得收复失地,这橹城实在是不好住,我听说,越州的山水很养人,风光也好得不得了。等我们拿到那三大船的火蛋子,我们就把越州抢回来,跨过金霞江,把涠洲以及大鄌南镜的其他城池都抢过来,那么我们就能坐享大鄌南镜的无数良田和好山水,今后就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禁军甲提起越州,语气充满了愤愤不平,好似越州本就属于南越,是大鄌抢过去的一般。
可,越州和
邖州一直都是大鄌的领土,邖州是南越趁着风凌夜驻守东镜的时候抢走的。
现在他们竟然恬不知耻的说邖州和越州都是他们的。
侵略者的脸可真大。
但风倾城并没有把这点不满表现在脸上,只是虚假的和他们寒暄,等到了夜里,风凌夜一一点了同房间的禁军的睡穴,带着风倾城就出了南枯月的公主府。
橹城的夜晚上也有宵禁,因此两人行事非常小心,好在他们的轻功都不错,加上夜里风大,他们借着风声的遮掩,提气轻功飞檐走壁,也能顺利躲过去。
风倾城一路都不说话,只和风凌夜一家家的找寻他们今日丢了小黄花的宅邸。
最后发现其中一家宅邸的后门墙角,所有的小黄花都被铲平了。
风凌夜便带着风倾城飞身跳到那家后门的墙头,趴在围墙上观察了一会儿,带着风倾城跳进去,路上,风倾城很默契的没有问任何问题,任由风凌夜牵着,来到这座宅邸最偏僻的一个院落。
两人跃上院落围墙,跳进院落里,天上乌云被夜风吹开,不亮的月牙挂在天空,洒下未落的月光,却也能让风倾城清楚看到正屋敞开的大门,里面
有微弱的光线照出来。
风凌夜牵着风倾城走过去,走到门口却并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的一棵树下,小声对风倾城道,“你在门口等我,别让里面的人见到你。”
风倾城心中虽然疑惑兼好奇,却还是听话点头,靠在树杆上看着昏暗月色下的男人,他从手中掏出帕子,倒了一些她特质的卸妆水,将脸上的易容装洗干净,露出原来的面目,这才迈步进去。
“属下参见王爷!”屋里传来一个女声,语气非常恭敬,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风倾城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电光火石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往距离门口更远的一棵树走去,双手并用,很轻易就爬到树上,小心翼翼的踩着树杆来到正门的方向,借着树叶的遮挡,往正门口看去,就看到风凌夜往屋内的主位走,而那个女子则往门口的方向走。
风倾城刚好看到她的正面。
竟是苏卿莲……
她不是在去年,因为跟李胜峰苟且,而被风凌夜装入猪笼,沉入金霞江,死掉了吗?
怎么会活生生的在南越橹城,还一身妇人打扮。
难道说她
在橹城家人了?
风倾城正疑惑间就听到风凌夜开口了,“本王安排你潜入魏贼内部一年有余,你都查到了什么?”
风倾城便听到背对着门口站着的苏卿莲开了口,“王爷睿智,想必隆庆太子妃窃取紫垣公主儿子的目的,王爷已经知晓,目前小的所查到的,对王爷有用的消息,应该只有南越驸马林添奇的母亲,乃隆庆太子妃假扮。并且,自今年年初起,有另外一伙人与小的联系,要求小的把查到的资料告知与对方。”
“另外一伙人,你可知道他们的身份?”风凌夜皱眉,难道说,苏卿莲的背后,还有别人吗?
他一直以为苏卿莲是魏贼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可现在照眼前女子的说辞,苏卿莲应该不是魏贼之人。
那么会是哪伙人把苏卿莲安插在他的身边?
“你继续与他们周旋,一定要把那伙人的身份打探出来。”风凌夜面色凝重吩咐。
“是。”苏卿莲立即应声,而后转身看了门口一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朝一旁偏厅的方向伸手,“王爷请。”
风凌夜知道,苏卿莲是发现了门外的风倾城了,他并不意外,若是她连风倾城在
外都察觉不到,那么他也不放心她留在魏贼当中查探消息。
遂起身,往偏厅走去。
偏厅拜访着书案,苏卿莲站于书案前,拿起毛笔占了点茶水,在书案上写道,“自嫁与宸王后,意外发现宸王与太子妃对话,得知紫垣公主乃宸王同胞妹妹,并非雪家遗孤。”
“确信么?”风凌夜凝眉,虽然他早在奶娘许芙给魏贼的书信中猜到了这一点,可现在自己安排在魏贼当中的人,也查到了这一点。风凌夜心中的不安,就更强烈几分。
女子用手绢擦掉书案上水迹形成的字迹,又写到:“确信,当年玉门关一役,除了魏贼想闯入玉门关,夺回皇权之外,还因为魏贼要除去雪家,但魏贼低估了雪家的实力,当时雪家倾尽全族之礼,阻止魏贼入关,魏贼元气大损,不得不躲在西岭修生养息,并且常年派人在南越游说南越王攻鄌,根据小的最近查到的消息,魏贼与东莱关系密切,东莱田中太后私下里,与隆庆太子妃关系甚密,当年帝后大婚,田中太子妃下手杀掉东莱王,也是隆庆太子妃游说的。”
如豆灯光下,男人凝眉一字一句看着书案上茶水写出来的字,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