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的?孩子?”玉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竟然明白了李婆子的话,赶紧点头,“孩子,我的,我的!”
李婆子这回真的她了,张了张口,正想讽刺两句,就听到玉子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不由得笑起来,“看来你死饿了,看着也怪可怜的,来吧,给你那吃的去!”
玉子只听懂一个“来”字,便赶紧点头,跟着李婆子去了厨房,李婆子给她拿了些剩饭,看到她怀中还有孩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打算留给孙子的鸡腿给了玉子。
玉子抱着孩子,连连鞠躬,“阿里嘎多郭杂一马苏……阿里嘎多郭杂一马苏……”
“我可算是明白了,你这是要感谢我呢!”李婆子站在玉子面前,平时都是她被人颐指气使的指使,都是她对别人点头哈腰,现如今也有人对自己点头哈腰了,李婆子很高兴,决定再叫这个东莱女人说一句大鄌话,“感激不尽,你要说,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玉子学着李婆子的发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感激不尽!”
“吃吧!”李婆子这才满意,抬手示意玉子赶紧吃饭。
“吃!”玉子说着,继续埋头
吃饭。
“来,我抱!”李婆子见她抱着孩子吃饭,着实不方便,便朝她伸手。
玉子明白她的意思,把孩子给她。
李婆子见这孩子脏兮兮的,刚好一旁有热水,便决定给孩子洗澡,等把孩子洗干净,李婆子愣住了,她之前就觉得这孩子眼熟,这会儿把孩子洗干净了,李婆子跟震惊了,她看着孩子好看的眉眼,隐隐透着妖媚的五官,皮肤白皙,虽然瘦弱,但却透着一丝矜贵之气。
这孩子,会是这样落魄的东莱女子的儿子?
李婆子用自己找来的旧衣服把孩子包好,仔细的看着已经吃好饭的玉子,玉子脸上和身上都很脏,还很臭,李婆子决定看看她的长相,遂指着一旁还剩下的热水,朝玉子比划了个抬手的动作,“洗!”
“感激不尽!”玉子连忙代谢,拎着热水,就去净房,李婆子抱着孩子给她翻出自己的一套旧衣服,在外面等着她洗好澡出来。
玉子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李婆子怀中的孩子已经饿得哇哇大哭了。
玉子刚吃了一顿好饭菜,这会儿奶水也很足,便抱过孩子喂奶,李婆子则上下打量她,不由得啧啧称奇,“你到底嫁了个什么神仙男人,
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很是眼熟,但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有想不起来想谁,但这孩子的通身贵气,只怕不是你的亲生子吧!”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玉子不知道李婆子在说什么,只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说着她最新学到的大鄌话。
“总之我会听小姐的话,看好你的,不管你的身上有什么秘密,我都会挖出来!”李婆子打定了主意,不管这个东莱女人如何听话客气,她永远都是东莱人,东莱国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东莱女人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她要好好提防。
玉子就这样带着孩子在沧州将军府住下。
李婆子是个能不干活就不干活的,见玉子的孩子吃饱了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挥手蹬腿自己玩,便找了个摇篮来,让玉子把孩子放进去,她自己则在一旁嗑瓜子看孩子,让玉子浣洗本该是她洗的所有脏衣物。
东莱女子很逆来顺受,玉子为了活下去,为了有饭吃,很愿意付出劳动,每天洗衣服洗得很卖力。
李婆子见状,对她更满意了,尝尝把主人吃不玩的饭菜给她吃。
玉子自然是连连感激不尽。
而青云小朋友则因
为玉子的奶水越来越好,人也跟着长胖了,白白嫩嫩的,又漂亮可爱,格外的惹人喜欢,李婆子看着这样漂亮乖巧的娃儿,高兴得瓜子都多嗑了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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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鄌南部,与南越东部交接的海域,渔女珍珠正在做饭,炖海鱼的香味四散开来,钻入床上受伤男子的鼻子里,他睁开了眼睛。
“珍珠!”白无常叫道。
“白大哥。”珍珠高兴的跑回来,看着床上气色好了很多的男人,“你已经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白无常床上起来,“我要走了!”
“白大哥要去哪里?”珍珠清澈的眼里,流露出了不舍。
“去找我要找的人。”白无常起身。
“白大哥带上珍珠吧,珍珠全家都死了,就只剩下珍珠一个人了!”珍珠一把抱住白无常的手,“不管去哪里,珍珠都要跟着白大哥,珍珠害怕被欺负!”
白无常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女孩,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那无助的模样,却像极了当初刚得知父母被朱凤钧杀死时的墨香,失去了所有的家人,苍茫天地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你跟我一起!”白无常心中愧对墨香,无法做到对跟墨
香很像的珍珠狠心。
两人快速用早膳,便离开了暂住的棚屋。
几个时辰之后,无常门所有蛰伏的杀手,就看到或者听到了无常门特有的暗号:前往东镜,搜寻一个带孩子的东莱女子,抢回她的孩子,重赏!
大鄌的东莱女子很少,所以无常门的杀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尤其是蛰伏在云来山的服兵役的杀手。
他们五人聚在一起,看似用饭,实则是在商讨,“我听说,那三艘大船底层的船夫的昂中,有一个带着女眷的,那个东莱女人似乎就是带着一个孩子的,她跑到萧五将军夫人面前装可怜,夫人和小姐把她接回将军府了!”
“那今晚我们就夜袭将军府,把那孩子偷出来交给门主,我们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奖金,这可是白门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呢!”
“好,就这么办,今夜就行动!”无常门的杀手兵卒们立刻定下了计划。
事业沧州将将军府里,玉子洗了一天的在脏衣服,喂饱了孩子之后,就睡死了过去。
沉睡中的她,并不知道,她敞开的窗户里,有一股白烟飘入,她吸入白烟,整个人睡得更死了,就连隔壁床的李婆子也头一歪,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