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可冲动行事。”林添奇身旁的谋士在听了风倾城的话之后,心中很后悔刚才林添奇要射杀南枯最时,自己没能及时阻止。
“骆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风倾城那个贱人,她想挑起南越兵的反心。”林添奇懊恼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骆先生,他现在也后悔了,自己刚才真不该那么冲动,以为射杀了南枯最,就能让风倾城没有筹码威胁自己。
却忘记了,那是南枯最,是南越百姓最爱戴的王。
南枯最在南越百信心中,是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南越兵和南越百姓可以为了救南枯最,而豁出身家性命。
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敢强势夺权的原因,他也害怕名不正言不顺。
都怪风倾城,竟那么快就来攻打南越,完全不给他应对的时间。
“眼下局势已是鄌兵为刀俎,我们为鱼肉,驸马不如把孩子还给她,她接回孩子之后,在大鄌各个城门的关卡也会放松,白掌门也能顺利将她的亲生子带出大鄌,彼时,我们依然能利用她的亲生子,逼迫她用手中兵权反鄌。”
骆先生用折扇挡着自己的半张脸说道。
林添奇闻言,长长的剑眉紧紧皱起。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风倾城威胁的感
觉,因此他就算知道骆先生说得对,他也不想照办。
他身份高贵,岂能被风倾城那个忘本贱婢摆了一道。
“属下裴荣浩参见驸马。”正当林添奇愤恨的盯着风倾城,犹豫着该不该听风倾城的话时,一个南越将军走到林添奇的身旁,抱拳行礼,“请驸马用大鄌小郡王换回南枯王一家。”
他话音才落,橹城城墙上,所有南越兵跪了一地。
林添奇眼里的恨意瞬间化为实质,年轻的脸上,满是杀人的暴怒,看着城墙上跪成一片的南越兵,他们在跟他磕头祈求他:“请驸马迎回南枯王一家……请驸马迎回南枯王一家……”
但林添奇只觉得,他们看似在求自己,实则是会威胁。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不救回南枯一家,这些南越兵就会觉得他对南枯一家不忠诚,是要害南枯一家。
这对他来说,就是往威胁。
林添奇终于见识了南枯王在南越百姓心中的地位。
他瞪红了一双眼,转头看着风倾城,那个女子正神色得意的看着他,那表情,明显是在告诉他,他输了。
输给她。
输给了一个叛徒。
唰……
突如其来的拔剑声,惊得骆先生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眼
前即将发生之事时,骆先生立刻伸手要去阻止。
噗!
一切已经晚了,长剑狠狠刺入裴荣浩的腹部。
裴荣浩本能捂住自己腹部,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拔剑来杀自己的驸马。
他不是南枯王的女婿吗?
南枯王此生只有公主一个女儿,这南越,不是传给公主就是传给驸马,最终只会是驸马的血脉继承,驸马怎能在他要求驸马救回南枯王一家时,拔剑杀他?
“殿下太冲动了……”骆先生抓住林添奇的手,被后者的行为惊吓的说话都忘记在脑中过一过了,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又本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劝道,“驸马,切不可心如此心急。”
林添奇抽回刺入裴荣浩腹部的长剑,任由裴荣浩倒在自己身前,然后,他对上了最近一个南越兵的眼,那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兵卒,此刻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的探寻,明显是想问他为何要杀裴荣浩,为何不愿救回南枯王一家?
“驸马,把孩子还给她吧,她把孩子接回去,就会放松警惕,并不影响我们之前的大计。”骆先生继续用折扇掩面,小声提醒林添奇。
林添奇走到城墙边,看着脚下的鄌兵,他们身后是朝霞漫天,预示着今
天又会是个好天气。
立春之后,连连晴天,这说明今年一整年都会风调雨顺,全年顺遂。
可是林添奇却觉得从昨夜风倾城率领鄌兵兵临城下起,他就开始倒霉。
南枯最在燕军的掩护下逃出橹城,又被风倾城抓获,现在用以威胁他,换回那个小杂种!
林添奇低头看着挂在城墙上的男婴,他昨夜哭了一夜,哭累了,也就睡着了,此刻脸上满是不正常的通红。
林添奇知道,昨夜被砍了手,又被挂在城墙上一夜,他就算不病,也会被吓得发热。
可林添奇一点心疼也无。
因为这就是个杂种。
他该死。
能拿他来威胁风倾城,算他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可现在,这点价值,也利用不到了。
真是个废物。
林添奇抬头看向风倾城,最终选择妥协,“风倾城,我同意用你儿子,换回南枯王一家。”
言毕,林添奇眼中因为骆先生的劝解而熄灭的暴怒,再次在燃烧起来,他死死盯着风倾城,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风倾城对此并不意外,因为林添奇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手中没有专属于他自己的兵权,此刻他能率兵守在橹城,只因为他是南越驸马,南
枯最的女婿。
他想窃国,却没有底气和本事强势篡权夺位。
这样一个吃绝户的卑鄙小人,风倾城压根儿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林添奇,你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呀!”风倾城语气讽刺的冲着橹城城墙大喊,“我这里可是有四个人,还是南越最尊贵的四个人,你最多只能换回去一个,大不了我买一送一,吃点亏,给你换两个回去,你选两个吧!”
“风倾城,你别得寸进尺。”林添奇本就不想跟风倾城低头,这个贱婢生下来就该为他效劳,如今她竟敢与自己作对?林添奇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林驸马,别这么厚脸皮,得寸进尺这个词,你留着形容你自己吧。”倾城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继续语带讽刺,“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省得人家说我堂堂一国公主,欺负你一个上门的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