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妓院最近一个月内,都没有新人。”妓女赶紧为自家妓院辩解,“这丝帕是我捡的,就在距这儿五里外的北通巷的第三间小门的人家后门口,昨日我被恩客请到家中伺候,回来时路过那扇门看到这条丝帕之地上品就捡回来充门面了……”
“你若敢撒谎,我定不饶你。”初九抽回自己手中长剑,激动跃身,轻功离开,随即发现,自己的前方有个熟悉的声音,初九赶紧追过去,两人同时落在一件宅邸的墙头。
“掌门师兄果然是你!”初九激动上前。
“快走吧。”风凌夜言毕提气轻功离开,今夜他因为无法从楚玉娇的口中套出风倾城和青云的消息而心情烦闷,便决定独自一人到缈城来,看看是否能有风倾城和青云的线索,却在路过一家青楼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揽客的妓女手中拿着风倾城的丝帕,风凌夜正想上前去质问妓女时,初九走如他的视野,初九也发现了妓女手中的丝帕是风倾城的,风凌夜便藏身在暗处,安静听着初九逼问妓女和她的客人。
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风凌夜先初九一步,赶往北通巷。
北通巷里,风倾城无法入
眠,她的身上太痛了,旧的疹子完全没有要痊愈的迹象,没长疹子的皮肤,又长出了新的疹子,又疼又痒,尤其是在日落之后,她身上的不适就比白日里更难受。
风倾城痛苦的真恨不得能了解自己的生命。
可想到青云现在还在楚玉娇的手中,生死未卜,甚至饱受折磨,风倾城又生生忍住了这份痛苦。
她侧躺在床上,只有这样,才能让背部破损的疹子不那么痛。
失眠的夜,人的五感就会变得很敏锐。
有夜风吹过,吹得窗外的大树摇晃,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墙角还有蟋蟀在鸣唱,风倾城却没有半点欣赏夏夜自然曲调的心情,只觉得蟋蟀的叫声很是烦人。
她想青云,想霓裳,还有风凌夜。
她都从越州被转移到缈城了,风凌夜现在从玉门关回到缈城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
玉门关在北境,距离缈城很远。
但是初九的轻功很好呀,如果风凌夜收到师母安排白鹰送去北境的消息,就算风凌夜不能及时回来,他也一定会先安排初九回来找她。
轻功很好的初九,现在是不是已经抵达缈城了?
如果初九人在缈
城,初九一定开始在缈城找寻她的线索。
那么初九找到她昨天丢在大街上珍珠耳坠了吗?
找到她的绒花和丝帕了吗?
能查到她现在在这里吗?
风倾城不确定,毕竟那些人昨天才刚捡到那些东西,他们不一定会戴在身上。
所以初九可能没有任何线索。
风倾城越想越失望。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风倾城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影,可是如今她无法发出声音,脸也毁掉了,她该怎么通知初九?
风倾城努力伸出不满新旧伤口的手,从腰间抽出最后一个自己常用的东西,那不是饰品,是哨子。
当年她刚进男儿山军营,风凌夜就给他做了个哨子,通过吹哨子,集结她手下的蛋子们。
后来,她便给军营里的所有兵卒都配上一枚哨子,万一今后深陷险境,无法呼喊,还能吹响哨子自救。
而勺子也是能吹成曲调的,风倾城把艰难的把哨子放入口中,因为如今嘴巴口腔里都长满水泡,吹口哨对她而言,也很辛苦。
可这是她唯一通知初九的方式。
风倾城只能忍着唇上和口腔上的剧痛,吹起口
中的哨子,她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她也不敢太用力吹,哨子与别的东西不同,越用力,声音越大,但声音太大,也会吵醒睡在隔壁的老头和婆子。
所以风倾城只敢轻轻的吹,吹了两声就停一下,确定隔壁觉浅的老头和婆子没注意,便又吹了两声,又继续停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如此反复,将她的消息以声音传递出去。
无人的缈城大街上,夜风徐徐而吹,风凌夜和初九一步步走向北通巷,北通巷种了很多树,初夏正是树叶繁茂的季节,夜风吹过,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月初的月光淡得几乎没有,反而更让夜里的声音,显得清晰。
风凌夜止住脚步,转身面对着一个方向,初九见状,以为是掌门师兄发现了什么,也望向那个方向,仔细的看着。
“嘀……嘀……”沙沙风声中,有轻微的嘀嘀声。
“是哨子,男儿山的兵卒都有的哨子。”风凌夜一听就听出了哨子的声音。
“掌门师兄,哨子声是有曲调的。”初九不仅听到了哨子声,还在哨子声里听出了里面的曲调,“是那首歌,去东莱找隆庆太子妃的时候,师嫂太想念青云,唱出来的歌!”
“在
那个方向,我们赶紧去。”风凌夜提气上了墙头,哨子声却突然停下来了。不是那种因为太累而停下来,而是戛然而止的停。
是风倾城被人发现了吗,所以突然把哨子声给停下来。
风凌夜瞬间担忧万分,立刻加快脚下速度,飞身跳过一个又一个墙头,在黑暗中找寻,哨子出现的地方。
与此同时,婆子拽走风倾城手中的哨子。
“真没想到,你还留有一手。”婆子把手中的哨子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哨子是竹子做的,一脚就被踩碎了。
风倾城表情凶狠地瞪着她,这个老虔婆,助纣为虐,路上就没少折磨她,现在又把她的哨子给踩碎,今后她该通知初九来找她。
“怎么,你还不服气吗?”老婆子自然感受得出风倾城眼神里的恨意,抬手就想教训风倾城,却又嫌弃风倾城满脸溃烂的伤口,拖下自己的鞋子,用鞋底一下一下抽在风倾城的脸上。
她的鞋底不知道踩过多少污秽,脏得很,若是打在她已经溃烂的脸上,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现在风倾城已经不担心自己的脸是否毁容了,她担心自己会丧命,她在大鄌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