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我。”对方摘下自己的黑色面巾，让风凌夜看清他的脸。
树影斑驳中，夜视能力很好的风凌夜因他的样貌迟疑了。
“你是……”风凌夜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立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雪羊还是雪清辉，还是你们是同一个人。”
“如你所猜，我是雪羊，也是雪清辉。”雪清辉目不转睛盯着风凌夜，“现在，你还想杀你的大舅哥吗？”
雪清辉那一句大舅哥，把风凌夜整不会了。
“怎么，我的身份让上官掌门如此意外？”雪清辉笑起来。
“你为何不愿意让她知道你的身世，你可知，她多想恢复雪昭和雪绒的身份。”风凌夜回过神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媳妇的心愿。
媳妇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皇上和天下百姓相信并接受雪昭和雪绒就是雪家遗孤。
别人不知道风倾城的真正身份，他们夫妻两人都很清楚，那个女子心中坦荡，可她的身份却让她心中有愧。
她觉得自己霸占了雪家遗孤的殊荣。
她心中不安，想把这个身份还回去。
所以她想把雪家遗孤的身份交还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真正的雪家遗孤使用这个身
份，来享受雪家全族被灭换来的祖荫。
“上官掌门，我这些年一直蛰伏在北境，是因为我发现了大鄌的一个危机。你非朝廷中人，你并不知道，大鄌虽然已经建国三十年，可依旧危机四伏。除去前魏余孽，并没有除去大鄌真正的危机。”雪清辉目光坚定的看着风凌夜。
“你是说，大鄌还有危机存在？”闻言，风凌夜也警惕起来，“危机在北境？”
“是的。”雪清辉点头，“我也是于十二年前突然发现的。”
“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风凌夜紧张问道，他并非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那么简单，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大鄌亲王，大鄌当今皇帝的叔叔，虽然已经不再是大鄌的摄政王，可忠君忠国的他，绝不允许还有别的危机存在。
若有，他必须除掉。
“此事我并不能对你言明。”但是雪清辉很警惕，并没有因为眼前的男子是他的堂妹夫，就把自己正在进行的事情告诉他。
风凌夜一愣，随即立刻明白，雪清辉为何这么谨慎。
这是雪家军护国护民的谨慎。
心中对雪家军的佩服，更深了几分，他笑了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手帕上，将脸上
的妆容擦干净。
这是他们此番出行时候，风倾城要求他做的，上官无痕和风凌夜是同一个人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但是就怕遇到紧急时刻，所以风倾城让他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洗澡，都要带着她特意调制出来的卸妆油。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风凌夜卸完脸上的妆容，便朝树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雪清辉已经依稀看出了他本来的面貌，只是大树枝繁叶茂，遮挡了许多月光，他看得并不清楚，遂顺从的从树上下来，并从树荫中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十五，天上明月非常透亮，月光清晰的照在风凌夜的脸上。
“你是……”雪清辉因眼前的脸震惊无比。
“我是风凌夜！”风凌夜双手背在伸手，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雪清辉一直蛰伏在北境，那么他应该知道大鄌睿亲王长什么样。
风凌夜是在赌。
风凌夜就是上官无痕，上官无痕就是风凌夜这件事，除了她和风倾城的亲信之外，再无外人知道。
但是今夜，风凌夜为了大鄌的安危，他选择赌一把。
赌身为雪家人的雪清辉的忠君爱国。
“末将雪清辉，参见睿亲王！”雪清辉在确定了风凌夜的身份之后，立刻以
武将之礼，给风凌夜行礼。
“雪清辉请起，我现在命你把玉门关一役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于我。”风凌夜现在不仅要知道大鄌北境还藏着什么危机，他还要知道雪清辉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否则待会儿他回去，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风倾城交待。
“诺。”雪清辉在风凌夜的提示下，坐在风凌夜身旁的草地上，看着脚下斑驳的稻田，缓缓开口，“当年我在玉门关的战场上受了重伤，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我还是醒了过来，不过那时候我失忆了。
救了我的是玉门镇外一个放羊的老人，他的妻儿都被北翟人杀死了，只有他一个孤寡老人放着几头羊在玉门关外苟延残喘，或许是我命大，或许是我雪家英灵在天保佑，我在他卖掉家中五头羊买来的药的治疗下，才活了过来。我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说我是他用五头羊换回来的，就叫我雪羊。
因为他觉得我是雪家军，而当时还没恢复记忆的我，心中一直有个执念，那就是上京，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上京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我得上京，所以我参加了科考，终于能进京了，却路上遇到劫匪抢劫良家百姓……”
雪清辉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我在雪绒出生
后，再次启程进京赶考，因为岳父已经感受到严家对孟家的针对，他也希望我尽快去考取功名，如此一来，孟家也就有了靠山。
可我在皖州冶县遇到了无常门的杀手，他们批了五批人来，最后一个很厉害，我一枪贯穿他心脏的时候，腹部也被他刺中，我当时只以为自己要肠穿肚烂而死了，我又一次没死，还意外听到救了之人的对话。
只是当时救我的人并不知道我已经醒了，他们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说了他们的机密。”
“他们不是大鄌人？”风凌夜听到这儿，心中已经大概猜测到了什么，雪清辉如今在北境蛰伏，北境有很多北翟的钉子，风凌夜如今猜测，雪清辉是被北翟钉子救了。
“他们不是大鄌人，并且他们还是北翟权贵，并且他们是一对兄妹，女子本是男子的胞妹，却因为男子在我大鄌境内易容蛰伏，所以他的胞妹便以他义妹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是我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总之那位义妹看上我了！”雪清辉话中充满调侃，“我因此又捡回